近東戰場上,安卡拉保衛戰已經到了關鍵時刻。這場首都保衛戰,奧斯曼爆發出來的力量震驚了俄國人。
幸好伊萬諾夫元帥是見過大場面的,要不然每天高達四位數的傷亡,一般人還真受不了。
和事關國運的普俄戰爭不一樣,奧斯曼滅亡的結局早就註定了,再付出慘重的傷亡根本就沒有意義。
此刻伊萬諾夫元帥正望著安卡拉的地圖發呆,似乎在尋找快速擊敗敵人的辦法。
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軍官走進彙報道:“元帥,奧斯曼政府派代表來了,想要商議……”
不待說完,伊萬諾夫就果斷的拒絕道:“不見!”
青年軍官欲言又止,儘管他認為接受奧斯曼政府投降,可以用最小的代價結束戰爭,但伊萬諾夫已經做出了決定,軍人還是要以服從命令為第一要素。
沉默了片刻功夫後,伊萬諾夫補充道:“把奧斯曼代表趕走,以後這種事情都不用匯報了。”
如果能夠接受奧斯曼政府投降,這場戰爭也打不到現在。只要反土同盟肯接納奧斯曼權貴,分分鐘就有人賣掉蘇丹政府。
奧斯曼政府能夠超水平發揮,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實際上也是被逼出來的。
普通人可以投降,但是奧斯曼權貴不行。反土同盟要吞併奧斯曼帝國,必然要清洗掉這個國家的上層。
要不把這些既得利益者幹掉,怎麼安置有功之臣呢?排排坐分果果,也必須要有果果可以分。
加上仇恨的力量刺激,維也納政府和聖彼得堡政府不約而同的下達了報復性命令——拒絕奧斯曼帝國投降。
到了聯軍指揮部,這道命令進一步得到擴充完善,總結起來也就兩條:
1、禁止前線官兵以任何形勢同奧斯曼人談判;
2、聯軍只接受一種投降模式,那就是放下武器走進戰俘營。
看似平淡的命令,實則斷絕了奧斯曼帝國投降的可能。走進戰俘營,那意味著什麼都沒有了。
對既得利益者來說,這就是在要他們的命。聯軍不給留活路,人家當然要拼命了。
明知道聯軍指揮部過度解讀了上層的命令,也沒有人替奧斯曼人叫屈。
這就是仇恨的力量,無論是奧地利,還是俄羅斯帝國,都是奧斯曼的世仇。
沒辦法,兩國但凡是傳承超過百年的貴族,十之七八都和奧斯曼帝國有血海深仇。
很不幸,現在兩國當家做主的恰好都是奧斯曼的仇人。國仇家恨湊一塊兒了,不報復就唸頭不通達。
至於損失慘重,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普俄戰爭死了幾百萬,大家都經歷過了,又豈會忌憚每天四位數的傷亡。
對後方的官僚們來說,這只是一組數字,遠沒有政治上的收益重要。
……
懷疑忐忑的心,米德哈特宰相步入了王宮的地下宮殿中,這是上一次戰爭後的產物。
見識到了奧地利飛艇的厲害後,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果斷的命人修建地下宮殿。
為了躲避頭頂上的威脅,安卡拉保衛戰爆發後,奧斯曼政府就轉入了地下辦公。
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滿懷期待的問:“情況怎麼樣,俄國人同意和我們談判麼?”
戰爭進行到了現在,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已經接受了現實。反正歐洲沒有弒君的傳統,就算是戰後清算最多也就是被流動。
以他對奧地利的瞭解,維也納政府主導的反土同盟不會做得那麼極端。很有可能會劃分一塊土地,把奧斯曼的殘餘分子打包送過去。
唯一的麻煩就是進攻安卡拉的不是奧地利軍隊,而是不講規矩的俄國人。
米德哈特搖了搖頭:“俄軍統帥伊萬諾夫極端仇視我們,面都沒有露,就把我們派過去的代表趕了出來。
基本上可以確定,和俄國人談判這一條路走不通了。”
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談判的大門被堵死,那意味著什麼再明顯不過了。
祖宗惹的禍,現在需要他來付出代價。無論是維也納那位,還是聖彼得堡那位,都有弄死他的動機。
弒君是重罪,要受到歐洲世界的譴責,不過有一種情況可以例外,那就是死在了戰場上。
“砰”的一聲響,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摔掉不遠處的杯子,狠狠的說道:“既然敵人不給我們留活路,那就和他們拼了。
啟動毀滅計劃,就算是我們要完蛋,也要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