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黃藥師立誓之後,連自己由岳家拳化來的“狂風掃葉腿”法也是棄之不用。直到他後來挑斷弟子腳筋驅逐弟子之後心存懊悔,才重創“狂風掃葉腿”法,以圖授予弟子練習後能行走如初。
嶽詩琪喝罵黃藥師,心中分神,手腕被林慕寒刺中一劍,寶劍跌落,揚起輕塵。那林慕寒雖是手下留情,嶽詩琪卻不領會,退後倚著石壁,破口大罵。
嶽詩琪退出戰團,林慕寒一鼓作氣將蔣振宇制住,退後倚著石崖,抬腿在他膝間一踢,蔣振宇便跪在當地。
林慕寒又將他雙腳疊在一起,用腳踩住,防他跳起逃走,喝道:“把寶衣脫下來,免你不死!”
蔣振宇見劍壓頸項,敗局無可挽回,只得一時服軟,另圖後計,乖乖脫下貼身寶衣,又重新披上外套。
林慕寒奪過崇聖鎧甲,淡淡說道:“你走吧!”
蔣振宇起身拉過嶽詩琪,回頭對林慕寒惡狠狠道:“這件事沒有完,早晚有人收拾你!”林慕寒也不看他,向黃藥師走過來。
蔣振宇、嶽詩琪相互攙扶走遠,那個同來的老僧跟在他夫妻後面,一句話也沒說。
馮蘅輕輕拉拉黃藥師衣襟,道:“那個老和尚自始自終沒有說一句話,目光卻是片刻沒離開黃大哥。”
第六十八章
黃藥師心頭一凜,自己雖沒有注意那老僧,二人目光曾短暫一 觸,老僧目光精純,一看便是高手,為何眼看寶衣被奪,卻不出手,心下一時想不明白,聽馮蘅又道:“那個老和尚好象非常恨你,似乎要吃人一般。”
“我又不認得他。”黃藥師正待多說,那林慕寒已經走近了來,忙拱手與他寒暄。引見之後,黃藥師道:“林兄弟,別來可好?”
林慕寒道:“林某虧黃兄相救,不然那夜就與蕭兄弟、杜兄弟、郭兄弟共赴黃泉了。”說著將斗笠一摘,那頭頂乾癟無肉,似乎可以看到顱內腦髓,疤痕大如碗口,已是不生毛髮,十分可怖,馮蘅自小見爺爺殺人,見死人倒不覺得可怕,一看這人的頭頂卻是嚇的失聲驚叫。
黃藥師想起當初這“無雙公子”何等倜儻風流,今日這般淪落,不由喟嘆一聲,道:“黃某對不起林兄弟和死去的三位鐵衣教兄弟。”
林慕寒淡然道:“這些話不必再說,死則死矣,生者自當奮力。今日林某做了丐幫八袋長老,追隨洪幫主南北征戰,十分快活,就是戰死,也是值了!”
黃藥師一聽,想起林慕寒早年追隨公孫嘆和自己,都是未遇名主,報國無門,眼下在丐幫終是有了作為,探問道:“洪幫主可是洪七?”
林慕寒一楞,道:“黃兄不在江湖走動,對江湖掌故想必知道的少,兩年以前北伐大敗,老幫主身負重傷,歸來後又染惡疾,不久辭世。洪七眾望所歸,自然繼承了幫主的位置。自百年前喬峰大俠二十九歲做了丐幫幫主以下,丐幫英雄當屬現任幫主洪七,二十六歲便接過了丐幫打狗棒。”
黃藥師一聽,暗自欽佩,又問道:“那王重陽真人可好?”
林慕寒微微一笑道:“北伐前,王真人與洪幫主是一般的豪氣干雲,北伐失敗後,王重陽便是一蹶不振,隱居終南山不出,據說建起一座活死人墓,收了六個得意弟子練武修道,便要終老山野了。洪幫主以濟世救人為己任,奔波勞碌,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相比之下,王重陽的人品倒是低了。”
黃藥師道:“人各有志,兄弟這般說,黃藥師倒要在你三人之下了。王真人當年武功天下第一,率淨勝隊抗金,倒也叫人欽佩。”
“不久前朝廷派方信儒與金國議和,那金國百般刁難,方信儒不辱使命,值得欽佩,只是那金主狂妄,狂言要嘉泰皇帝交出太師韓侂冑的腦袋。韓侂冑大怒,整飭軍隊,今年又要發兵北伐了。”林慕寒道,“林某不想讓這崇聖鎧甲落如那奸人之手,奪來獻與洪幫主,倒可以多殺幾個金狗。”
黃藥師一聽又要北伐,心中茫然,接不上話來。
林慕寒不再說國事,又道:“黃教主很少在江湖上走動,想來也不曉得江湖規矩,黃兄做事,有些卻為世人詆詬,林某今日相勸,萬望黃兄日後做事,三思而後行,不要結怨太多。”
馮蘅一聽,搶道:“那是世人無知,黃大哥做事無愧天地良心!”
黃藥師苦笑道:“林兄弟說得也是,無奈有些事身不由己,顧不得世人閒話。”
三人正自閒說,不遠處有人叫道:“那戴斗笠仁兄,丐幫雖然了不起,就當我們鄱陽幫不存在麼?”
林慕寒、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