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若曦現在的監護人。”
那男人說出了一句讓楚雲震驚的話,但是男人古井無波的臉上,似乎永遠不會有感情波動的存在。
“原諒我出於對她的保護,託人調查了一下你的履歷,也知道了你之前為了保護若曦手傷了,我很感激你,真的。”男人再一次地把手伸進了衣服口袋,取出來一張信封模樣的東西,遞給了楚雲,,緩緩說道:“這是一張500萬的支票。”
楚雲接過信封的手就像是被燙了一下。
那男人卻抓穩了他的手:“我想請你幫我做一件事。”
十七。陳年舊事
“我和言峰是大學同學,我家很窮,而他的出身不錯,老爹是個教授,叔叔是個商人,在我們那個時代,叫做萬元戶。那時候人民幣還沒有貶值的這麼厲害,工資一個月才幾十塊,為了湊夠我大學的學費,我家裡借遍了全村人的錢,我永遠也忘不了,我娘為了那百來塊錢的學費按住我的頭,挨家挨戶的給人家下跪,那時候的我發誓,這一輩子一定要做人上人。”
不知不覺,坐在後車座上的中年男子和楚雲聊起了往事,談起那段陳年舊事,他臉上的表情似乎也變得柔和了一些。
“大學裡,我和言蜂認識了,因為我家窮,我對其他人始終有種自卑的心理,而且我一直都是埋頭讀書,希望有一天能靠讀書出人頭地,所以不太合群。本來我和言蜂,也就是若曦的父親是沒什麼交集的,但是他有一次忘了做教授佈置的課題,我當時就隨性幫了他一下,結果就被他稀奇古怪地給纏上了,言蜂是個怪人,他有著令人詫異的行動力和思考迴路,就這麼走進了我的生活。”
楚雲沒有打斷他的說話,只是安靜地聽著。
畢竟他對於林家的事情知道的太少,而林若曦也從不主動說起她和她父親的事情。
這個叫做蔣懷楠的中年男子抽了一口雪茄,目光望向了回憶裡。
半晌,他回過神,彈了彈菸灰。
“你知道麼,當時的我真的是個很自卑的人,我覺得言蜂接近我,幫助我,只是他那種炫耀的心態在作怪,他家有錢,他可以幫助我,感覺就像是在施捨乞丐一樣的,儘管我很窮,但是我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我拒絕接受。
“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讓我徹底對言蜂改變了看法。那是在我大二那一年,我母親得了病,那病現在能治,但當時醫療水平不行——更何況我們家本就是一屁股的債,沒人願意再借錢給我們。母親從此再也做不了重活,只能躺在病床上修養,生活的擔子一下子從母親的肩上落到了我的身上,為了母親的藥費,弟弟的生活費,同時也為了還債,我不得不從學校裡退學去工作。
“如果我人生的軌跡就這麼順應命運的走下去,那麼我現在就成為了他們當中最平凡的一員,”蔣懷楠看著窗外來來往往過路的行人說道:“但是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在我面臨最痛苦和最絕望的時候,林言峰來找我了,他說他可以求家裡讓我復學——我當然不可能同意,後來,他又說也要退學來和我一起闖蕩。你可以想象我當時的反應,我覺得他就是在那拿我尋開心的,就隨口說好啊,但是當他真的把那張退學書擺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承認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林言峰那個當教授的爹知道兒子沒跟自己商量就主動退學了的之後,氣的七竅生煙,當晚就把言蜂趕出了家門,並揚言要跟他斷絕父子關係,但是他嘻嘻笑著像是沒事一樣,再之後的幾年,我們一直在外闖蕩,終於體會到了事態的艱辛,僅僅為了活著,就已經每天都拼盡全力了。”
“不過那個年代,生活總是充滿著機遇,每天都有人因為今天一項政策明天的一場改革而成為富翁,不是我自誇,我對於這些東西還是有一些遠見的,當時的我預料到電子科技產業必定會騰飛,當然,我的電子科技和你們現在說的電腦之類的有些不一樣,硬要說的話就是it這個行業吧。”
“但是,當時沒人同意,因為一臺家用pc要2萬塊錢,當時的工資總算不再十幾塊錢了,一般的工薪階層每月也有四五百,但是誰會用這些血汗錢去買這種不實用的奢侈品,就像是汽車很早就有了,但是誰會想象到像今天一樣,到處都是,成為生活必須品的局面,但是這一次,言蜂又站了出來,和我站在了一邊。”
“我當時沒有錢,他也沒有,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我的工資還要寄回老家,若不是言峰平時就幫我一些,我根本就撐不下來,這樣的兩個人自然沒什麼積蓄,但是做生意是要本錢的,當時國家正在改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