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熱情地邀請二民到我家(舅爺舅婆家)去喝,他便隨我來了。
一進家門,他好像比我還熟似的,自己跑到廚房裡的水龍頭上,歪著腦袋猛灌一氣;等他喝完,我也學著他的樣子猛灌了一氣,然後,我們一起來到大屋,我一眼看見半截櫃上的餅乾桶,就將它抱下來,開啟來請他吃,他一口氣吃了好幾塊,只說了一聲:“好吃!”
吃著餅乾,我問二民:“你球踢得這麼好,誰教你的?”
“我爸,還有我哥。”二民說,“我爸死了,他活著的時候是廠隊的主力,還入選過西安工人隊到北京去踢過比賽呢!”
“你爸死了,我媽也死了,我媽是造坦克犧牲的。”我說。
“你媽也死了?我死了爸,你死了媽,哈哈哈!”二民笑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笑,也哈哈哈地跟著他笑。
我們兩個就這麼對著傻笑了好一陣子。
估計是喝了我家的自來水、吃了我家的餅乾、又找到了和我的共同點(他死爹,我死娘)的緣故,二民對我更友好了:“你今天守門守得還行,但不能光會守門,光會守門人家看不起你——走,咱們到樓下去,我教你踢球。”
我們下了樓,來到樓與樓間的空地上踢球,二民帶著球過我,讓我上前搶球,我很是積極,可愣是搶不下他腳下的球,那球兒好像很聽他的話似的,甚至於就像是長在他腳上似的……
中午,大人回來了,我們各自回家吃飯,吃完飯,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