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古不住地點頭,接道:“是的,沒有任何人會打擾她!”
江元一驚,閃目道:“你……什麼意思?”
冷古仍然慢吞吞地說道:“我剛從山上下來,才向她請過安!”
冷古話未說完,江元面色大變,霍然而起,伸手抓住了冷古的腕子,壓低了聲音,怒喝道:“冷古,你好大的膽!”
冷古含笑自若,搖頭道:“不要對我這樣,記住,我是冷古,不是江湖上其他的人!”
江元一念之間,也覺得自己實在無理生事,鬆開了他的手,頹然坐下。
他不住地搖著頭說道:“好了,你去吧!”
冷古卻是不動,拍了江元的肩膀一下,笑道:“你的心情我明白,也許你認為花婆應該永遠存在,我以前也有這種想法,可是我師父早就死了!”
江元怒氣不歇,轉為悲哀,抬目問道:“你師父是誰?”
因為冷古雖然名滿江湖,可是他武功自成一家,任何人也不知道他師父是誰。
冷古搖頭道:“不提了!”
江元沉默了一下,又問道:“你可知道我師父是怎麼死的?”
冷古輕聲道:“我可以猜到一些,她大概是被人暗算吧!”
江元不禁佩服冷古的眼光,當下嘆了一口長氣,黯然道:“你猜的不錯,她老人家確是被人暗殺的!”
冷古又問道:“你可是連仇人也不知道?”
江元驚道:“你怎麼知道?”
冷古一笑,說道:“以你的脾氣,如果知道仇人,早就弄得天翻地覆了。”
江元苦笑搖頭道:“那也不見得!我這一次下山以後,脾氣已改了很多了!”
冷古似乎有些意外,驚異地望了他一眼,但轉過了話題道:“我們是今晚動身,還是明晨動身呢?”
江元略一思索,答道:“我還要拜別師墓,你如果有雅興,不妨隨我到山上住一宵。”
冷古沉吟了一下,說道:“好了!我隨你上山!”
江元喝了不少的酒,已有些醉了,他怕又像在百里彤家中一樣,弄得大醉,於是便令小二送上了麵食慢慢吃了起來。
等到二人出店,街上行人已很少,因為秋寒已濃,山風又大,多半在家中煨火閒話。
冷古出得店來,喲了一聲道:“天怕要下雪了,有些冷哩!”
江元笑道:“冷?我們還要往北方走呢。”
說著他們二人已然轉上了山徑,江元又道:“我們可要快些走!”
冷古道:“秋山夜行,很有意思,你可願意陪我踱步嗎?”
江元聞言,心道:“這可好!他比我還要怪。”
江元想著,嘴上說道:“好的!我們慢慢走!”
於是,他們二人並肩而行,慢慢地在山道上移動。
秋風習習,落葉如絮,寒涼的夜,有如一片雲霧裡的歌聲,使人有一種夢寐的感覺。
江元問道:“你學了幾年藝了?”
冷古輕笑一聲,答道:“我一歲開始!你呢?”
冷古的語氣顯得有些驕傲。
江元抖動了一下長袖,打飛了一片落下的秋葉,含笑道:“一樣,我也是週歲學藝。”
說著,他也得意地笑了兩聲。
冷古有些驚異,斜望了他一眼,恰好江元的目光也投了過來。
二人對目而視,沉默了良久,突然同時地笑了起來。
他們的笑聲極為爽朗和響亮,傳出了老遠,震得山林呼嘯,宿禽飛逃。
他們笑了良久才止住,冷古笑道:“想不到……我以為只有我一人!”
江元也笑得前俯後仰,說道:“看不出,你也是週歲練功……哈哈……”
“難怪我們是天下的奇人呢……哈哈……哈哈……”
“可不是!哈哈……”
這兩個輕狂的年輕人,笑聲震動了整個的蓬萊山。
他們都在為他們不凡的遭遇,感到驕傲。
這裡是山東黃縣,由黃縣到掖縣、灘縣、廣饒一直通往河北,這一條千里遠途,可以說是一片平原,根本找不著一個山頭。
冷古與江元聯袂而行,這似乎是一個奇蹟,他們居然產生了很深的友誼。
就在一個寒冷早上,不過四更天,他們跨進了黃縣縣境,滿天都是濛濛的霧,寒冷得厲害。
冷古及江元衣衫都被寒露溼透,看來有些狼狽。
冷古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