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
乾爹的手很巧,傢俱、電器,修理保養都是他一手操持,這話也說得過去。而且我也不好再追問,再問,就只差直接問你有沒有外遇了。瞧這個架勢,點破了他也不會承認的。
“罵了什麼呢?”我問。
“罵我們不要臉。”乾爹說這話的時候,眉頭緊鎖,似乎真的不理解。
除了外遇,父女倆的敘述是對得上的。我還沒反應過來,乾爹又說:“我挺納悶的,不分黑白就罵我一句,是什麼意思呢?後來我想想,大概也能明白。其實對於她的婚事,本來我和她媽想得一樣,也不同意。”
哦?怎麼還扯出這事?我喝口涼涼的啤酒,繼續往下聽。
“其實那小夥子看起來還行,挺精神的,就是家裡條件差點,和爸媽住個二居室裡,家裡還有處小平房,挺破舊的。要說收入呢,他還比不上倩倩。倩倩是名校畢業,外語又好,在單位很受重視。這男孩子就差點,跑外勤的,說白了就是市場銷售人員,薪水不穩定,好的時候跟我女兒掙得差不多,差的時候就不好說了。我和你乾孃倒是有些積蓄,可是這年頭,誰不得留下點棺材本呢?也不可能都支援他們買房去。你說在北京這地方,地皮這麼緊,沒處房子,怎麼過日子呢?”
沒房子還結了婚的人,我倒是見過不少;可為人父母者,有這一份顧慮,也不足為過。
“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和你乾孃是同一個立場,不大讚成。當然我不同意,面子上也不會表現出來。倩倩就拉著我,想說服她媽。這才知道原來我也不滿意。我想,她那個時候罵我們不要臉,是因為我們不顧她的感情,一味考慮物質條件吧?” 。。
三十。沒人願意承認外遇(3)
我該相信誰?乾爹的解釋,合情合理,從我對他的瞭解來看,他撒謊的可能性不大。那麼妹妹是有意要騙我?也沒準!或者,她真的和我一樣,有幻覺?
一提到幻覺,我的腦袋就像是炸了窩的,頭疼不已。
“小艾,妹妹的事,肯定還要麻煩你,你別推辭。”
“哪兒能呀!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倆各幹了一杯酒,“倩倩男友的手機號,你有嗎?”
“有,你要?”
“對,”我隨後記了下來,“是這樣的。倩倩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我建議她先請幾天假,不要急著上班,因為現在還說不好她是怎麼了。等過幾天,如果情緒轉好,可以試著去兩天。在此之前,我爭取和她男友見上一面,一來也是幫你們二老把把脈,看看這男人是不是可靠;另外,今天這事,想瞞也瞞不過去,倩倩手上肯定會留下疤。所以我先跟人家打個招呼,也拜託他在單位的時候多留心,別再出什麼意外,您看行嗎?”
“行,行,你想得很周到,我也就放下點心。不過你千萬別說我們倆對人家不滿意。”
“您瞧,這還用得著囑咐嗎?我會小心行事的。哦,還有,這兩天在家,您和我乾孃都不要出去,輪流看著點她,有麻煩趕緊給我打電話。”
鞭長莫及,打電話給我能管什麼用,這只不過就是寬慰而已。
烤串兒這東西挺麻煩,放著不吃,很快就涼了;上面凝了一塊白油,再提不起食慾來。
與乾爹又喝了兩瓶酒,扯了些閒話。這時,天色不早,我也該回家了。
三十一。被掏空的男人(1)
31。被掏空的男人
我喝了不少,踉踉蹌蹌地穿梭在夜晚的小巷子裡。越是走,就越覺得孤單;越是感到孤單,就越覺得靜謐的小巷子裡,四周的景物都會朝我碾壓過來,顫顫巍巍的,讓我感到害怕。
周圍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不可信。路過小巷裡一處院門外,倚著門,有個也不知道是男還是女的少年,剃著個禿頭,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對我笑:“哥哥,哥哥,你身後的姐姐是誰啊?”
“滾,滾蛋!他媽*幻覺,去你媽的。”我粗魯地罵著,卻也不敢去招惹他(她)。也許在平時,我會認為自己遇見個小瘋子,驚出一身冷汗來,落荒而逃;可是這一晚,我沒啥反應,依舊晃晃蕩蕩的像個孤魂野鬼。
也許,我對於那一天的記憶都是紊亂的,大街上什麼都沒有,路燈下面,只投射出自己歪歪斜斜的影子。
沒有了時間觀念,也不知道幾點,我回到家。
開啟門,雪糕在衝我狂叫。一邊叫著,一邊往後直縮。
“怎麼,連你也不認識我了?”我哼哼著,按了半天大燈開關,才恍然想起來是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