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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了半晌,這廝一腳將張大人的頭顱踢出老遠,噴著酒氣對他說:“對不住,成王爺,末將是個粗人,脾氣也不好,就見不得這種假惺惺,酸溜溜的人。今後還請您多多擔待。”
趙明韜還沒說話呢,劉力子又拍著腦袋道:“啊呀,這可怎生是好?這張大人,還要協同我們一起管理西京城呢?這下子可慘了,誰來管理?那一攤攤玩意兒,我可不懂得。”抬眼笑著看向趙明韜:“成王爺,您是貴人,三頭六臂,啥都懂,是不是就煩勞您老人家啦?當然,我也不會讓您白辛苦,軍中的事兒,我一定多管多做,絕對不讓您操心!”
什麼布政使?戰爭時期,這些文官職務起屁作用啊?這是當眾就要奪他的兵權呢,和他們當初談判的條件根本不一樣。趙明韜大怒,拍案而起:“太放肆了!你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咱們當初說好的,怎麼說變就變?言而無信,如何能服天下?我定要向聖上稟明此事,向大帥討個說法!”
見他怒了,他手下的將士也刀劍出鞘,劉力子的人也同時刀劍出鞘,雙方劍拔弩張。
劉力子眼睛轉了轉,哈哈大笑:“酒後開個玩笑而已,怎麼就當真了?咱們是一家,莫說兩家話,收起,收起,莫傷了和氣。王爺不願做衙門裡的事兒就算了,不必動怒嘛,我另外找個人做好了。”
劉力子也不問趙明韜的意見,隨手從自己的人中點了一個:“就是你了。去把布政使大人的官印取了,明日就上衙門理事,若是有誤,我拿你是問。”
趙明韜氣了個半死,更讓他生氣的事還在後面,劉力子斜著眼,噴著酒臭湊到他臉旁:“我有個世伯住在這裡,姓歐,人稱歐二老爺的,你知道吧?是你們西京城有名的世家,我明日要去拜訪他老人家,可是軍中不便,竟然找不到像樣一點的禮品,是不是,請您幫幫兄弟這個忙?”
“兄弟?”劉力子這個粗鄙之人,竟然敢和他這樣的龍子鳳孫稱兄道弟?趙明韜的臉色瞬間變了幾個顏色。
有人悄悄和劉力子說了幾句話,劉力子恍然大悟:“對不住,對不住,我弄錯了。您身份尊貴,哪裡能和我們比呢?這麼重要的事,您說我怎麼就忘了呢?真是該死!主要是我還沒轉過彎來,我這人蠢笨,您不要計較哈?”
趙明韜還沒緩過來,劉力子又追著他借禮物,要借米糧,金銀,藥材,說是要給歐家送去,還要請他帶著一起去。
趙明韜招架不住,只得假借不勝酒力中途退席。出來時,劉力子那刺耳的笑聲弄得他如被千萬顆針刺一般,鬱悶無比之下,另尋了一處,喝得暈乎乎,醉醺醺的,心裡方好受了些。心情不好,就要找個發洩的地方。
夏瑞蓓正要歇息,只聽“哐當”一聲巨響,趙明韜兩眼赤紅,遙遙晃晃地撞了進來。
芳兒剛上前屈膝行禮,就被他兜頭抓住頭髮往外扔:“滾!”
夏瑞蓓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看著趙明韜,兀自咬緊了牙,全身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下意識地就縮起了肩頭。
趙明韜眼睛赤紅地看著夏瑞蓓,半晌才擠出一句:“你的命還真硬,怎麼打都打不死。”
夏瑞蓓聽得一陣心寒,趙明韜嗤笑:“我就是來告訴你,你的側妃做不成了。”
她的側妃做不成了?他這個王爺又做得順心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夏瑞蓓俯身給他行禮:“恭喜王爺。”
一句簡單的話,趙明韜卻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睚眥欲裂,一把揪住夏瑞蓓的頭髮髮根扯著未愈的傷口,夏瑞蓓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微微顫抖起來。
趙明韜一連幾個耳光甩過去,粗啞著嗓子道:“向我求饒,向我求饒,我就饒了你。”
夏瑞蓓沉默著,趙明韜等得不耐煩,將她狠狠摜倒在地,在屋裡焦躁不安地來回找趁手的工具。
門未關,“夫人……”門外傳來芳兒微弱的一聲哭泣。
夏瑞蓓打了個冷戰,她不能就這樣死去,就算是死了,也得拉個墊背的。她掙扎著伏到地上:“我錯了,求您饒了我。”
趙明韜醉得厲害,眼前的夏瑞蓓,一會兒變成夏瑞熙,一會兒又變成劉力子,一會兒又變成夏老爺,一會兒又變成歐青謹,總之,都是他最痛恨的人。
趙明韜半瘋地獰笑著一腳將夏瑞蓓踢翻在地:“賤人!你這會兒才知道求饒?晚了!你就知道和我作對!你們都只知道和我作對!我打死你們,把你們剁碎去餵狗!“
夏瑞蓓慢慢地抬起頭來,抹去嘴角的一口血沫,瞟著炭盆邊的銅釺子,眼裡散發出絕望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