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將士個個睡得正熟,呼嚕打的一個比一個響亮,根本沒有發現一場惡夢已悄然降臨。
過不多時,已有近三五千人登上了城樓。一場無聲的屠殺在暗中悄悄的進行著,守城將士有的尚在熟睡,喉嚨便被人劃開了一道口子,死時兀自還帶著一絲笑容,想是在做著美夢。有的猛的驚醒正欲張口狂呼,可嘴還未張開,便被人按住,跟著心窩裡被捅了一刀,哼也沒哼,便死翹翹了。有的正貓在牆角噓噓,忽聽身後有人催他快些,他不耐煩的回頭一看,但見白光一閃,他的腦袋便莫明其妙的飛了出去。
這次當先登城的兵士乃是經過趙雲精心挑選,大多曾做過刺客,對這種暗夜屠殺自是熟門熟路,雖在濃霧之中,什麼也看不見,卻也還能聽風辨形,殺人如同割雞。劉備大軍就這樣在暗中且殺且走,準備欺到城門處放下吊橋,迎大軍入城。
夜襲且末時,賈仁祿沒有休驗到攀城的樂趣,此番身臨其境,與他那不肯吃虧的性格,哪能錯過這一千載難逢的鍛練身體的機會,當下不聽甄宓、祝融的苦諫,使出吃奶的力氣,吭吭哧哧地攀了上去,過了良久,雙手緩緩地抓牢了城磚,使力一撐,躍上城樓。他雖然累得筋疲力盡,滿身是汗,但總算體驗了夜間攀城的驚險刺激,還心花怒放。這一激動起來,走路也就沒長眼睛,一腳踏在了一名兵士的胸口上。
那小卒驚醒睡的正香,突覺胸口一痛,猛地驚醒,此時他兀自以為是那個不長眼的傢伙半夜起身更衣,走路時不慎踩到了他的身上,大罵道:“***,走路也不長眼睛,口令?”
賈仁祿見已然暴露形蹤了,索性大聲喝道:“**你姥姥!”
軍中自然不會用這等流氓言語做口令,那小卒一聽口令不對,怔了一怔,撓了撓頭,驀地裡恍然大悟,大聲叫道:“不對,來了敵……”只聽颼地一聲,一柄飛刀疾飛而至插入了他的胸口。
那小卒啊地一聲,雙眼一閉,去地府報道了。
賈仁祿回頭瞧了瞧祝融,吐了吐舌頭。
便在這時,四下裡的守城軍士,聽到了呼聲,紛紛驚醒,知有敵人來襲,睜開惺鬆的睡眼,緩緩站起便欲迎敵。
忽聽砰地一聲,西門吊橋放了下去。跟著喊聲震地,劉備大軍趁勢攻進城來。
于禁也和他手下的兵士一樣,料定幾路劉備大軍都不可能襲擊陳留,大意輕敵,其時正摟著美妾睡得正睡,呼嚕之聲響徹雲霄。忽聽得城外喊聲大震,吃了一驚,猛地坐起,下意識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那美妾跟著驚醒,面如白紙,道:“不會是劉備大軍打進來了吧。”
于禁皺眉,道:“張飛、徐庶的大軍正在滎陽呢,哪裡會到這裡來?估計是城中兵士譁變,這種情況常有,不用擔心,過一會自然平定了。”站著身來,又道:“你接著睡,我出去看看。”
那美妾起身服侍他更衣,不片時,披掛齊整,于禁邁開大步,正欲出門,卻見一小卒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道:“不好了,劉備大軍攻……攻……進來了。”
于禁大吃一驚,揪住那人的脖領,一把將他拉了過來,大聲喝道:“你說什麼?”
那小卒顫聲道:“劉備大軍攻進城來了,東南西北四門,到處都是劉備的兵馬,不知有多少,城中火光沖天,兵士們亂成一團,看來這城要守不住了。”
于禁瞪了他半晌,一把將其推開,道:“誰說守不住的,再如此盅惑軍心,便將你斬首!”
那小卒嚇得打了一個寒噤,道:“將軍好自為之,我可要先走了。”說著踉蹌而出,才跑出沒幾步,忽覺身後冷風陣陣,似有什麼物事疾飛而至,猛地回頭看去,只見一柄冷森森的長劍倏地飛來,不禁嚇得心中怦怦亂跳,忙向右一閃欲躲開來劍。
只聽噗得一聲,長劍刺入那小卒後心,劍鋒透體而過,從胸口穿了出來。那小卒噴了口鮮血,栽倒在地,雙足一挺,便死翹翹了。
于禁冷冷地道:“臨陣脫逃者,就是這個下場。”緩步上前,拔出長劍,左右一張,但四下裡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瞧不清楚,只聽周遭喊殺之聲大震,慘叫之聲此起彼伏,顯然是劉備軍已攻進城來,正同守軍進行巷戰。
便在這時,各路哨探流水價的來報,報:“西門守軍已盡數投降……南門守軍已然投降………劉備大軍猛攻西大街,我軍正與之激戰……劉備大軍離太守府已不足五百米……”
于禁接到各路敗報,心灰意冷,嘆了口氣,喃喃地道:“劉備大軍突如其來,我軍猝不及防,抵敵不住,非戰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