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道:“三公子將我放了出來,他說我只是因不識軍法才會恃寵生驕,胡作非為。為了讓我認識什麼叫軍法,罰我抄寫先朝韓信所訂的軍法一百遍。”讓許褚這個大老粗抄書,簡直比要他的命還難受,是以他一提到這件事,氣便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地道:“您說這叫什麼事嘛,三公子還令那個只會咬文嚼字,說出話來之乎者也,十句有八句是聽不懂的楊德祖監督我抄寫,說不抄完不放我出去。抄到三更,我便覺頭疼欲裂,手腳痠麻,聽得外間殺聲四起,便按耐不住,硬闖了出來。唉,可憋悶死我了。”
曹操哈哈大笑,問道:“植兒真的罰你抄寫軍法?”
許褚大聲叫道:“千真萬確!我因酒誤事,翫忽職守,的確是罪無可恕。丞相您便是殺我的頭,我也沒二話,可要我抄書,這也……這也……這也……”說到這氣憤已極,“這也”後面的話也就接不下去了。
曹操面色一沉,怒道:“這也什麼!你丟了二十萬斛糧草倒還有理了?植兒說的一點都沒錯,你就是因目無法紀,才會恃寵生驕,只是讓你抄寫軍法,已是便宜你了,若換是我處罰只會更重。這裡不需要你,還不趕緊回去抄寫,一會我要親自檢查,若有一個錯字,便讓你抄上一萬遍,不抄完,這輩子你也別想再帶兵了。”
許褚沒想到曹操也跟著發神經,一臉鬱悶,垂頭喪氣的應道:“是!”轉身退下,走到牆角曹操視力不及之處,狠狠的鑿了城牆一拳,方怏怏的回去繼續抄書。
曹操回頭一瞥,哈哈大笑,自言自語地道:“讓虎痴抄書,虧他想得出來,哈哈!”繼續巡視城防,繞城一週之後,發現劉備果然只是差小股部隊騷擾,並沒有大舉來襲,放心不少。他急於想看看許褚是如何抄書的,又在城上呆了片時,見劉備沒再添兵來攻,便囑咐了守將幾句,讓他們小心再意,跟著便迫不急待地趕到曹植府邸。
來到書房,卻見楊修右眼腫起老高,右手按在右眼上,不住喊疼。而許褚則舉著千鈞之筆,像刻字般地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刻,一筆一劃也如耍拳舞槍一般,自有招式。嘴裡也是片刻不停,罵罵冽冽,不乾不淨。驀地裡瞥眼見到曹操大駕光臨,忙閉上嘴,不敢再罵,扮起老實狀,一筆一劃的認真抄寫,遇有不認得的字,還恭敬地向楊修請教。
曹操繞著桌案走了一圈,低頭細看,捋了捋短鬚,微笑道:“對的,就應該這樣,你成天就知道舞刀弄棒,也是該好好的讀讀書了。”
許褚心裡鬱悶無比,嘴上卻恭恭敬敬地說道:“丞相之言甚是,這一抄起書來我才發現,原來書本上竟有這許多的學問,看來我以後是要好好讀讀書了。”側頭對楊修說道:“德祖以後可要好好的教導我。”
楊修揉著右眼,道:“仲康既然虛心向學,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心道:“監督你這個瘟神抄書,已經是前世不修,若是你常常來求教,我的小命豈不很快就玩完了?”
曹操巡視片刻很是滿意,哈哈大笑,飄然而去。楊修則繼續繃著個苦瓜臉,監督許褚抄寫軍法,心想這種差事當真有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不能,無可奈何之下,只得拳來眼受,腳來腹受,口中唸誦中幾段佛經裡的句子,強**解。
十餘日匆匆而過,諸葛亮費盡心神,詭計百出,變化多端。可是不管他如何誘敵,司馬懿就是不上當,始終勸曹操不要出兵,並差張遼、徐晃等人領騎兵輪流襲擾劉備軍糧道。張遼、徐晃等將沉穩老道,經驗豐富,見到劉備運糧兵馬成群結隊,蜂擁而至,便趴在暗處不動彈。一旦見到哪支隊伍落了單,便如同餓極了的野狼一般,撲將上來,亂咬一通。一有風吹草動,便又一聲呼嘯,消失的無蹤無影。
這日曹操正在書房裡看著地圖,統觀全域性,熟思扭轉乾坤之道,忽見那個險些被挖了舌頭的近侍來報:“好訊息,好訊息。據探馬來報,劉備軍的糧草已支援不了幾日了。”
曹操哈哈大笑,道:“看這個賣履小兒還不給我滾回老家去,哈哈!”對那近侍說道:“去傳仲達來見我。”
那近侍應道:“是!”
曹操向他瞧了一眼,道:“最近沒再聽你說丕兒的好話了,這很好。不知你有沒聽過齊威王選賢用能的故事。”
那近侍不知他為何突然扯到齊威王上去了,一臉迷茫,道:“小人對歷史典故一竅不通,連齊威王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他的故事?”
曹操笑了笑,道:“那我就給你講講,這齊威王是戰國時齊國一位開明君主,他為了治理好國家,十分留心選賢任能,不時詢問左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