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祿大吃一驚,失聲叫道:“奉孝、司馬懿真不是個東西,這麼毒的計也敢用?當時攻蜀時鄭度就曾出過類似主意,好在劉璋沒有采納,不然我好不容易湊出來的十萬蠻兵全都要餓死了。如今曹操這個老流氓居然行此毒計,不是要我們的命嗎?”頓了頓,道:“快去將孔明、元直二人請到老子府上來。”
不多時二人到來,徐庶問道:“二哥,急急請我們來有何要事?”
賈仁祿將這訊息說了,徐庶皺起眉頭,沉吟道:“堅壁清野……”
諸葛亮道:“曹操自行焚燬糧倉,如此一來分軍肆敵之策便不管用了。奉孝真神人也,料敵於千里之外,我不及也。”
賈仁祿獰笑道:“先生不必擔心,這小子沒多久好活了。”
徐庶愕然道:“仁祿不是想加害他吧,此人雖是敵人,但我素來敬仰,最好不要出此下策。”
賈仁祿道:“老子一直都當他是好朋友,如何會害他。老子夜觀天象,見他所對應之星晦暗不明,顯然是命不久矣,天數如此,人力又豈能強求?”近來賈仁祿但凡遇到不知該如何出口的預言,都借星象之名噴出,他那幾位夫人自是知根知底,知道他整晚都在使壞,哪會去看什麼星星。可外人不明所以,在他們眼中,賈仁祿儼然已成星象大家,一派宗師。因此便有不少慕名前來拜師學藝者,弄得賈仁祿頭大如鬥,這也是他始料未及之事。
諸葛亮長眉微蹙,緩緩地點了點頭,徐庶嘆了口氣,道:“如今分軍肆敵不能消耗曹操,反而消耗我們自己,此策不可再行。曹操已準備充分,這次攻打烏桓志在必得,烏桓不久必滅,曹操下一個目標便是我們,我們也要考慮考慮對策了。”
三人又商議良久,諸葛亮、徐庶方才回府。賈仁祿不用上班,便依舊注意曹操方面的動靜。
曹操步置妥當之後,便親率十萬大軍,數千輛大車,親往北方攻打烏桓。出征之日,諸子相送。曹植一改往日作風,竟不再寫文章拍馬屁,而是潸然淚下,淚溼衣襟。大小將士無不動容,曹操瞧了瞧曹丕,又瞧了瞧曹植,喟然長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過了半晌,方揚鞭遠去。
不一日三軍將士進抵易城,郭嘉因不服水土,中途染病。他雖臥病在床,腦子卻還在不停地轉。這日曹操前來探病,郭嘉有氣無力地道:“兵貴神速,今千里襲人,輜重多,難以趨利,再說被敵人知道訊息必然有備。不如留輜重在此,輕兵兼道而出,掩其不意。”
曹操點頭道:“奉孝之言甚合我心,可是千里趨利沒有嚮導不能成事,如之奈何?”
郭嘉道:“據我所知,有一人可成此……大事。”
曹操問道:“是誰?”
郭嘉頓了頓,邊上婢女服侍他喝了兩口水,又道:“此人姓田名疇字子泰,右北平無終人氏,袁紹五次遣人往請,授與將軍印,他卻不出仕。此人熟識遼西,右北平一帶路徑,若得此人相助,大事可成。”
曹操道:“好,我這便差人請其出……”
一小卒來報:“外面來了一位先生,自稱姓田名疇,來獻破滅烏桓良策……”
曹操大喜,不及命人傳喚,大踏步跑出門去,見到田疇,握住他的手,道:“先生來此,我事成矣!”
田疇道:“久聞明公威名,只是無緣拜見,今聞明公欲平滅烏桓,以靖北方。無終百姓早就盼著這一天了,是以我特來相助,還望明公不要嫌棄。”
曹操笑道:“子泰說得哪裡話,聽聞袁紹曾封你為將軍,而你卻不受。如今我封你為靖北將軍,不知道你受不受?哈哈!”
田疇忙跪地拜倒,道:“明公待我如此,無以為報,甘效犬馬,以報明公大恩!”
曹操將其扶起,讓入廳中。二人客套一番,田疇獻計道:“如今正值夏季,多雨水,海濱之地泥濘不堪,淺不通車馬,深不載舟船,行動不便。不如大軍先進抵無終,使烏桓知明公欲從此道而進,而明公卻迅速回軍,從盧龍口越白檀之險,出空虛之地,路近而便,掩其不備,蹋頓可不戰而擒!”
曹操笑道:“我得子泰實乃天助,好就依你。”說完當即傳令,留郭嘉在易城養病,自率大軍大造聲勢進抵無終。蹋頓進聞曹操前來,心膽俱寒,令人扼守險要,自己則躲在大帳之中飲酒泡妞。
三日後一大早,曹操翻身起床,伸了個懶腰,傳令道:“傳我將令,速於道旁泥濘難行之地,立一大木牌,上書:‘方今夏暑,道路不通,且俟秋冬,再復進軍!’記得一定要醒目,讓人能遠遠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