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到了蕪湖。仁祿,你便過不了江了……”
賈仁祿走了過去,支著下顎,垂首看圖,過了良久,緩緩地點了點頭,道:“真是這樣。”回頭瞪了徐氏一眼,喝道:“***,老子一次次的救你,你卻一次次的害老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徐氏歉然道:“我並沒有想過要害你,我很早就派人通知吳侯了。”頓了頓又道:“如今吳侯大軍壓境,你們是跑不了了,不如……”
賈仁祿怒道:“孫權給你洗過腦了咋地,你對他那麼忠心,動不動就來勸降。老子說什麼也不給孫老流氓賣命,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徐氏道:“我知道的。”說完淚珠滾滾而下。
張遼道:“我受曹公厚恩,豈能背之,還請夫人勿須再言。”側過頭去,對賈仁祿說道:“仁祿,你鬼點子最多,如今事情緊急,還請你拿個主意吧。”
賈仁祿道:“城裡有多少兵?”
張遼道:“不足一萬人,且都是孫翊所部。只因孫翊死了,這才不得以從了媯覽、戴員,若是孫權攻了過來,城內守軍怕是會立即倒戈助敵的。”
賈仁祿長眉一軒,道:“這戰看來是打不得,只有撤了。”
張遼伸手一指地圖,道:“宛陵雖然不大,但其北是秣陵、京城,其東是吳郡,東南是餘杭、會稽,西南是鄱陽。如此好的一個戰略位置,放棄了實在太可惜了。”
賈仁祿道:“你都知道這是極佳的戰略位置,孫權肯定知道。這便是他的命根子,定會全力搶奪的。如今曹公遠在鄴城,無暇顧及江東。搞搞破壞還可以,根本無法派大軍過來援助,再者隔著長江,你們不習水戰,也只能是望洋興嘆,一點辦法也沒有。如此一來,這裡就是一座孤城,要來有什麼用?”
張遼道:“仁祿之言有理,難道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賈仁祿道:“我是有些鬼主意,不過對付對付張任冷苞這類弱智還成。孫權手下可有的是能人,萬一給識破了,我們可就一點轉寰的餘地都沒有了。再者這城得來的頗不光明正大,曹公即便是如此奪下了江東,也會遭世人唾罵的。”
張遼點頭道:“就依你,那現在該如何呢?”
賈仁祿道:“叫上盛匡收拾收拾,連夜出城,找個荒山野嶺趴上幾日,再看看能不能混過長江去。”
張遼道:“嗯,我這便趕回去收拾收拾。”說完便轉身出屋。
徐氏望向賈仁祿,道:“謝謝你。”
賈仁祿莫名其妙,道:“謝我什麼?”
徐氏道:“你一力勸說張遼放棄宛陵,為江東保住了一片領土,我當然要好好的謝謝你了。”
賈仁祿搖頭苦笑道:“你呀,沒救了……”
徐氏抿嘴一笑,道:“你一心只想著輔助劉使君,不願投靠江東,不也是沒救了,呵呵。”她其時剛止住哭泣,長長的睫毛上兀自還掛著幾滴淚珠,在燈光照耀之下,晶瑩閃亮。
賈仁祿道:“看來咱們是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了。”
徐氏道:“你馬上就要走了,我去給你收拾收拾。”
賈仁祿道:“我來時啥也沒帶,有什麼好收拾的?”
徐氏瞧了瞧他,不再說話,行了一禮,轉身出屋。賈仁祿莫明其妙,撓了撓頭,走到案前坐好,凝神觀圖,手指比比劃劃,嘴裡唸唸有詞,擬定逃跑路線。這可是他的強項,經過了無數次血與火的洗禮,腳底抹油對他來說已成一種天賦了。霎時之間心中便已冒出十七八條狗屁主意,條條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逃之夭夭,當真是將第三十六計演化的淋漓盡致,即便是孫子復生,見到這些妙計,怕也只有亂豎大拇指的份了。
小半個時辰之後,徐氏雙手捧著一個大包裹,走進屋來,道:“匆匆忙忙也準備不了太多,我只是撿了幾件身材和你差不多衣衫,還有些金銀細軟,讓你道上不至於窘迫。”
賈仁祿瞧了瞧那包裹,道:“看樣子就知道里面裝了不少東東,謝謝你啦。我走後,你自己保重,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順便,別過於悲傷。”
徐氏望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走上前來,將包裹遞到他手上,問道:“文遠還沒來?”
賈仁祿接過包裹,放在了案上,走到門前,遙望遠方,道:“沒有。”
徐氏走到他身旁,問道:“不會出什麼事吧?”
賈仁祿道:“應該不會吧。”
徐氏道:“估計是盛匡不同意放棄宛陵,文遠正同他爭執呢。”
賈仁祿道:“若文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