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二人皆垂首靜立,一言不發,氣氛頗為尷尬。
過了良久,徐氏走了進來,道:“先生,我已以為你收拾好了一座獨立的院落,十分的幽靜。”
賈仁祿點了點頭,道:“這裡我已經很熟了,你告訴我在那裡我自己過去就得了。”
此後日復一日,月復一月,賈仁祿便在這個宛陵大守府裡住了下來。徐氏給他收拾的院落雖是樓臺處處,小橋流水,假山怪石,鳥語花香。但小院內外崗哨森嚴,機關密佈,沒有吳侯孫權的命令,當真是連一隻蒼蠅都別想飛將進去。賈仁祿在如此嚴密的保護之下,自然是過得十分的舒心。他在過去的一年多的時間裡受盡苦難,心神交瘁,此時啥事也不用考慮,正好可以放鬆下來,享享清福。只是他的幾位夫人未能跟在身邊,不能與之大功告成,未免美中不足。
院中的廚子、侍僕、婢女一應俱全,幽禁生涯,竟然也是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只不過太也安逸無聊,賈仁祿變得法的想搞惡作劇,惹事生非。須知不作荒唐之事,何以遣有生之涯?只可惜那些侍僕、婢女都曾受了太守孫翊嚴令,不能與之交頭結耳,胡亂嬉笑。有道是:“孤掌難鳴”即沒有人隨他興風作浪,這位軍師中郎將縛手縛腳,只有廢然長嘆。
由於《三國演義》對徐氏一段記述過於簡略,賈仁祿根本不知道媯覽、戴員二人,何日會發動叛亂,因此也就不知道自己何日方能脫身。有時午夜夢迴,思及此事,難免焦急萬分,可他被軟禁於小院之中,無法與外界傳遞訊息,雖有心挑撥離間,煽風點火,卻也無能為力,只得徒喚奈何。
孫權求才之意甚誠,自賈仁祿被軟禁之後,不斷派人前來勸說他投順。其中諸葛謹來了三次,魯肅來過三次,淩統來過兩次,其他孫權手下飽學之士,善辯之人,也都至少來過一次。這遊說之言當真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不可盡表,聽得賈仁祿耳朵早已生了一層厚厚的老繭,有點失聰的趨勢。可不論這些說客如何勸說,賈仁祿均將頭搖得和撥浪鼓一般,嘴裡始終也就三個字:“不投效。”
轉眼之間,建安八年匆匆而過,建安九年也已過了一半。天下形勢雖被賈仁祿改得面目全非,卻仍固執的往鼎足三分的方向靠攏。先說曹操,自曹操退兵之後,袁譚、袁尚便反目成仇。袁譚因自己是長子反而不能襲位,心生忿恨,採納的郭圖之計,欲將袁尚、審配誘出城外殺之。怎料審配識破了郭圖之計,便勸袁尚起兵攻打袁譚。袁尚從其計,領軍五萬,衝將出來,亂殺一氣,只殺得袁譚大軍是天昏地暗,大敗虧輸。
袁譚兵敗奔竄,逃往平原,糾合勢力便欲再戰。袁尚先聲奪人,領軍先攻平原,袁譚一敗再敗,迫不得已,只得投降曹操。曹操見河北有機可趁,便親率大軍往攻鄴城,袁尚聞知曹操來攻,便棄了平原還守鄴城,曹操屢攻不下,便許了袁譚投降,引軍閃人,迴轉許都。
建安九年二月,袁尚滅兄之心不死,復又攻打平原。曹操得到訊息,便率軍趕至鄴城,圍城數月,賴得審配深知兵法,隨機應變,這才保得城池不失。到了這年五月間,曹操決漳水灌城,城中餓死過半,漸漸的有些不支。
劉備自同劉璋翻臉之後,便積極備戰。只怪賈仁祿前段時間拓地過於迅速,劉備的地盤雖在短期內猛增數倍,但有些消化不良,這兵馬一時之間也難以湊齊。好在劉璋嘴裡雖喊打喊殺,也是雷聲大雨點小,沒有什麼實際動作。直到建安九年二月,劉備方始出兵五萬攻打江陽。劉璋則令張任為大將,領軍解江陽之圍,雙方於城下惡戰一場。張任一人,如何抵得住張飛、龐德、馬岱等數員猛將的夾攻,大敗虧輸,逃往成都。劉備便領軍沿漢安一線攻打,取路徑往雒縣而去。
孫權自得了長沙、零陵、桂陽三郡之後,勢力大振。不過他初平叛亂,驟得三郡,需要消化吸收,短期之內也無法出兵。到了建安八年十一月,孫權休整了近一年,這才出兵五萬,復攻黃祖,黃祖水戰失利,便憑城堅守,孫權屢攻不下,見風色不利,便又退回柴桑休養生息去了。
賈仁祿雖幽處小院,這些訊息卻也還是能聽得到的。無聊之時,便向徐氏要了地圖來,在地圖上指指劃劃,心中幻想著數路大軍來來去去,征戰殺伐,聊以消遣,這日子倒也不算太難過。
這日三更時分,他躺於床榻之上,做著每日必做的功課,在心裡操著孫權的祖宗一十八代。罵了一會,頓覺輕鬆,也就睡著了。睡夢之中忽見孫權走到了他的邊上。
賈仁祿驟見仇人,分外眼紅,伸出手去,抓住他的右臂,喝道:“***,孫權你終於來了,看我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