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道:“這明明就是劉備的詭計,還請主公切莫上當。”
程普怒道:“這明明就是天賜良機,怎能說是詭計。”說完站起身來,捏著醋缽大的拳頭,便欲廝並。
孫權擺了擺手,道:“先生之言對我東吳大為有利,不過……”
賈仁祿心道:“三國裡諸葛大大第一次去見孫權的時候,好象就是用得激將法。看來老子也得激他一激。把他的火給激將出來,讓他和劉表兩邊咬得個你死我活,人腦子咬出狗腦子來,老子也好在邊上看看熱鬧。可咱不是諸葛大大,沒系統地學過舌戰理論。激激張繡之類的小角色勉強能夠湊合,像孫權這種見慣風浪的大人物,那就是老鼠拉烏龜,沒有下嘴的地方……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能拉多遠就多遠。反正張懌和我也沒什麼交情,他滅不滅亡也不關我什麼事。”
想到此便望了孫權一眼,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孫權道:“先生為何嘆氣?”
賈仁祿道:“我適才想起一個人來,不禁有些感傷。”
孫權問道:“先生想起何人?”
賈仁祿嘆了口氣,道:“江東孫伯符,世人稱之小霸王。唉,沒想到他故去之後,江東便沒了人物。眼見著江東日漸衰敗,不久便要滅亡了。想想當初孫討逆攻城掠池是何等的辛苦,再看看如今。唉!這怎能不令人扼腕嘆息。”
此言一出,室中一片譁然,不少武將已然額上青筋突起,站起身來,奮袖出臂,攥起鐵拳,便欲上前將賈仁祿給臭揍一頓。
賈仁祿視而不見,微微一笑。孫權大手一揮,道:“諸位不得無禮。”側過頭來,說道:“兄長臨終之時,將興旺江東的千鈞重擔壓在了我的身上,我年輕識淺,如何能當此大任?還請先生教我。”
張昭道:“先生所言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吧。如今江東在吳侯的治理之下,欣欣向榮,如日方中,怎能說是日漸衰敗?”
賈仁祿方才所言純粹是在胡扯,他只不過見電視劇裡的說客開說之前都要先弔喪,讓那些傢伙感到害怕,這才易於入說。他如今也不過是照方抓藥,想嚇嚇孫權罷了,聽聞張昭之言,心知這個老頭不是那麼容易被嚇到了,心念電閃,腦子裡飛快的閃著念頭,嘴上繼續胡扯道:“有道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如今江東看上去花團錦簇,一派榮華,其實內中殺機四伏,暗流密佈,若不未雨綢繆的話,稍一不慎,便有可能國破家亡。”
孫權聞言一怔,出了一會神,抬起頭來,說道:“先生所言極是,如今該當如何,還請先生教我。”
賈仁祿道:“如今天下形勢混亂,曹操在北方已大勝數場,不日便當克定河北。揮軍南指,荊襄水軍的不堪一擊,吳侯也是知道的。我想只要曹軍一到,荊州軍便會望風披靡,不戰而降的。那時曹操北有中原,南有荊襄,便將江東圍在當間。一旦曹軍壓境,吳侯怕就沒有這麼悠閒了吧。”心道:“歷史上就是這樣的,老子這可是實話實說,沒有危言聳聽。”
孫權緩緩地點了點頭,道:“曹操已遣使臣讓我送子入朝隨駕,被我婉言謝絕了,如今他已有南征之心,只不過北方未寧罷了。一旦他削北方必會來奪江東,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先生之言不算是危言聳聽。”
賈仁祿道:“如今長沙三郡來降正是天賜良機,且不說這其中沒有什麼詭計,豈便是有,難道吳侯便因一點點的困難,而錯失如此大好良機?張子布言道我家主公為了挑起江東與荊州之間的戰爭,坐壁上觀。這根本就大錯特錯,如今劉表乃吳侯的殺父之仇,如果沒有人挑起,這仇難道您就不報了嗎?”
孫權手按劍柄,站起身來,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我誓報之!”
賈仁祿微微一笑道:“如今長沙三郡來降,便是天助吳侯興旺江東。時機稍縱即逝,若吳侯在猶豫不決的話,必為劉表所得,到那時吳侯要報父仇恐怕沒這麼容易了。”
孫權點了點頭道:“我意已決……”
便在這時,一名小卒氣喘吁吁的走了進來,道:“報,夏口城中防守嚴密,我軍屢攻不下,傷亡慘重,還請主公速拿主意。”
孫權抬起頭,遙望艙外遠處,出了一會神,方道:“知道了,下去吧。”側頭看了看賈仁祿,一揮手,說道:“先生遠來勞苦,先下去休息吧。”
賈仁祿聞言一怔,待欲再言,卻見孫權擺了擺手,兩條大漢搶上了來,道:“先生請。”賈仁祿一臉鬱悶,心道:“這叫什麼事啊,你到底是同意了沒有?害我白浪費了那麼多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