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過不片時,那少年便游到了江東武將的屍身邊上,撥開勾住屍身的長杆,將屍身挾在肋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便往水裡潛去。
甘寧見那少年年紀輕輕卻敢輕身犯險來奪屍身,不禁有些佩服,微微一笑,道:“今日教你識得我的手段。”又從箭壺之中取了一支羽箭,搭在弓上。颼地一箭射去,正中那少年的左肩,水中一股血水湧了上來。
那少年咬緊牙關,死死的拽著那員江東武將的屍身,向江水深處潛去。
便在這時,數十艘荊州戰船靠了過來,只聽先前下令梟首示眾的武將說道:“沒想到興霸如此勇猛。如今我們隊伍漸集,又有興霸相助,不如就此向前,衝殺一陣,奪路退回夏口,再作區處。”
甘寧應道:“是!”跟著便招呼坐船掉頭朝著江東水軍駛去。
賈仁祿遠遠望見黃祖坐船掉頭向遠處駛去,驚魂稍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悄聲道:“好險,好險,老子險些要歸位。”
邊上一隨從說道:“此地不宜久留,還請先生速離此地。”
賈仁祿向遠處望了一眼,見戰鬥已基本結束,江東水軍已然大勝,將荊州水軍打得潰不成軍,戰船四下亂竄。他點了點頭,道:“也沒什麼好看的了,閃……”
話音竟猶未落,蘆葦叢中竄出一個人來,肩頭承在另一人的腋下,扶著那人緩緩地朝他們隱身之處走了過來,有氣無力的叫道:“救命……”說到此,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砰地一聲,跌入水中。
賈仁祿大吃一驚,定盯一看,卻是那個勇闖敵陣,奪屍而還的少年,忙命手下隨從上前救護。
隨從們見荊州戰船去遠,大是放心,忙搶上前去,將那少年及那江東武將的屍身搭至江邊。過不多時,那少年悠悠醒轉,側過看著邊上那具無知無覺的屍身,臉上肌肉抽搐,撲簌簌的掉下淚來,哭了良久,驀地裡大喝一聲:“爹爹!”
賈仁祿大吃一驚道:“他是你爹爹?”
那少年點了點頭,道:“多謝恩公救命大恩,不知恩公高姓大名,日後定當重謝。”他見賈仁祿等人的穿著打扮,還道是在江邊上打漁的漁夫,因突遇大戰,心下害怕而來此地躲避。
賈仁祿道:“你這麼年輕便是江東武將?不敢請問尊姓大名。”
那少年看了看賈仁祿,道:“你們既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便說了吧,我姓凌名統字公績。”
賈仁祿心道:“孃的,又一個,不過怪可惜的,他可是孫老流氓的鐵桿粉絲,沒辦法拉攏的。”說道:“原來是凌將軍啊,久仰大名,今日一見,實慰平生。”
淩統見他舉止並不像是一個漁民,微感詫異,問道:“先生高姓大名,可否見告?”
賈仁祿道:“在下姓賈名福字仁祿……”
淩統大吃一驚,道:“你就是赫赫有名的賈軍師?”
賈仁祿點了點頭,道:“正是在下。”
淩統道:“主公言談之間常常提到軍師,常欲一見。沒想到我今日竟能有幸見到,當真是三生有幸……”
賈仁祿邊上一名親隨喊道:“有船過來了,先生快走!”
賈仁祿抬頭一看,前方果有十數艘大小戰船朝他們駛來,不禁嚇得面如土色淩統側頭一看,微微一笑,道:“先生莫慌,這是江東戰船,想來是來找尋我和爹爹的。”頓了頓衝著來船大聲叫道:“我是淩統,家父屍首已奪回了,可速來救我!”
為首戰船上一人聞言大喜,道:“公績在此,速去救援。”
淩統喜道:“原來是幼平,你怎麼來了?”
那人道:“主公見你輕舟前往敵陣奪屍,恐你有失,便令我前來接應。”
賈仁祿問道:“這幼平是何人?”
淩統道:“此人姓周名泰字幼平。”
賈仁祿點了點頭,正欲說話,周泰已領著親隨來至近前,一見淩統大喜,道:“公績無恙真是太好了,只可惜……唉!”
淩統看了看父親的屍身,眼圈一紅,撲簌簌地掉下淚來,咬牙切齒地道:“都是那個叫甘寧的傢伙,是他射殺家父的,日後叫我拿住,定要碎屍萬段!”
賈仁祿心道:“你老人家的武藝和甘大大可差的老大一截,你要想拿住他,這輩子我看是沒指望了。”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人死不能復生,還請公績節哀。”
周泰冷電般的目光在賈仁祿的臉上掃了兩掃,問道:“這位是?”
淩統道:“他便是大名鼎鼎的賈軍師。”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