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一臉無奈,道:“朕也不知造了什麼孽,竟攤上你這麼個兄弟。好吧,既然你要呆在這裡,就要老老實實聽朕的話,不然朕就不叫你回下邳了,而是直接讓你回長安。”
張飛一聽到要自己回長安,登時滿臉堆笑,道:“聽話,聽話,臣一定聽話。”
劉備、張飛走後,賈仁祿叫徐氏叫來,低聲耳語幾句。徐氏秀眉一蹙,道:“我將侍衛都帶走了,這裡就剩你一個人,這怎麼能成?”
賈仁祿問道:“你認為鄧艾會殺我麼?”
徐氏道:“他不是那種窮兇極惡之人,不過若他被逼急了,這事可就難說得很了。你也是有家有口,別動不動就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為這事把命賠上,真得不值。”
賈仁祿道:“你認為鄧艾能殺得了我麼?”
徐氏向他瞧了一眼,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你呀,決定了的事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好吧,就這樣吧。不過你千萬要小心。你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
賈仁祿伸手按住她的嘴道:“好了,老子不過是去臨淄見見鄧艾,別搞得和生離死別似的。”
徐氏知道他心如鐵石,說什麼也沒有用,含情脈脈的向他瞧了一眼,道:“多多保重。”說著一把將他推開,扭頭向外奔去。
次日一早,賈仁祿換上一套樸實無華的裝束,看上去就像個農民。他離了司馬懿為他準備的那間不太豪華府邸,直奔城東,在那僱了一輛馬車,徑出東門。
他只催車伕向前,車伕不知目的地是何方,越走心裡越沒底,問道:“老爺這是要去哪?”
賈仁祿取出十兩銀子,道:“十兩銀子僱你十天,總夠了吧?”
車伕大喜道:“十兩銀子僱一個月也夠了。小的好好服侍老爺,老爺要行便行,要停便停。”
當晚停在東平陵郊外一處小鎮,在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客棧歇宿。賈仁祿抹身洗腳,吃了晚飯,倒在坑上便打起呼嚕。睡至中夜,一道黑影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前,月光下看得分明,正是車伕。只見他四下瞧了一眼,從腰間拔出一柄亮晃晃的匕首,插入門縫,撥開門閂。只聽吱呀一聲輕響,木門緩緩開了,車伕閃身而入,輕手輕腳的來到賈仁祿跟前,舉起匕首便要戳下。
突然間一道黑影從屋頂上疾閃而至,抓住那車伕的後領,將他扔了出去。那車伕大叫一聲,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下,一動也不動。車伕的大叫引來了客棧掌櫃及一幫夥計,他們各執器械,凶神惡煞的站在那身著黑色緊身衣的不速之客的面前。原來這是一家徹徹底底的黑店,和《水滸傳》裡描寫的也沒有什麼兩樣。那車伕和他們是一夥的,平時到處招覽生意,一見到有錢人,就千方百計將他們拉到和自己有關連的客棧裡。客棧掌櫃則負責在酒飯裡下藥,將人麻翻,然後由車伕或夥計動手,結果那人性命,並將其開膛破肚,把他的肉一片片切下,把去做**肉包子。
賈仁祿人長得很不起眼,穿的也很不起眼,原本不會引起車伕的注意,可他這一露財,足以使車伕起壞念頭了,便將他帶到這麼一個毫不起眼客棧裡開剝。這種下作的買賣,這車伕也不知做過多少回了,自是熟能生巧,哪知這次碰到了硬茬,這人沒剝成,自己倒先倒著飛了出去。
那幫流氓和那黑衣人對峙了一盞茶的功夫,驀地裡客棧掌櫃大叫一聲,率眾衝上。那黑衣人絲毫不懼,伸手入懷,手中多了五把飛刀。但見她右手輕輕一揚,衝在最前的五個壯漢,哼也沒哼就倒在血泊之中。其餘流氓對望一眼,發一聲喊,四下亂竄。那黑衣人雙手連揮,飛刀密如連珠般的從他手中飛出,不片時所有流氓均來不及逃走,中刀倒地屋前鬧了這麼大動靜,賈仁祿依舊睡得死死地,呼嚕之聲震耳欲聾。
次晨醒轉,他只覺頭痛欲裂,雙眼沉重,半天也睜不開來,四肢更是痠軟無比,難以動彈便如在夢魘中一般。他想張口呼叫,卻叫不出聲,一張眼,卻見床前坐著一人,正笑吟吟的瞧著他。賈仁祿大吃一驚,啊地一聲叫了出聲。那人笑道:“昨晚睡得還好吧?我沒有吵到你吧?”正是祝融。
賈仁祿道:“你不是在長安麼?怎麼會來這裡?”
祝融道:“哼,你每次出來都不帶我,我氣不過,就悄悄的跟著你。我知道你一定是嫌我長得黑,不如甄宓姐姐、貂嬋姐姐那樣面板白晰,不願見我。所以我也就隱藏起來,不讓你看見,免得惹你討厭。”
賈仁祿繃起臉來,道:“孩子話,你也跟老子這麼多年了,老子心裡怎麼想的,你難道不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