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珝全身冷汗直流,衣衫盡溼,道:“謝皇上不殺之恩,謝皇上不殺之恩。臣不敢了,臣再也不敢了。”
劉備見嚇得他夠了,笑了笑道:“起來吧。這麼冷得天,跪在地上,怪難受的。”
薛珝顫巍巍的站起,不過不敢站直,雙膝微屈,隨時準備再跪,說道:“皇上,娘娘日思夜想,就盼著見您一面,你這就去她那一趟吧。”
劉備道:“不了,朕有事要同孔明、仁祿他們商量,不能去陪她了。你回去告訴她,朕商量完了事情,立即就去見她。”
薛珝還要再說,劉備卻不理他,拉著諸葛亮手,道:“走,隨朕到宣室殿去。”
守清涼閣的那侍衛白了薛珝一眼,大聲叫道:“恭送皇上。”
薛珝回想起剛才的事情,嚇得險些摔倒,忙扶著柱子站穩,如行屍走肉一般的回到金華殿。
劉貴妃歪在榻上,看著宮女和小劉永玩耍,遠遠望見他來了,站起來,揮手令左右退下。宮女忙將劉永領走,劉貴妃奔到門邊,不待他將氣喘勻,拉他到大殿中間,劈頭就問:“怎麼樣,皇上是不是真得不在宮裡?”
薛珝拍了兩下胸口,道:“娘娘,這會您可估計錯了,皇上就在宮裡,剛才臣還見過他呢。”
劉貴妃大吃一驚,臉色變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道:“啊,不可能!皇上一定不再宮裡!”
薛珝道:“您可別不信,皇上要是從外面走進來,不用您說,臣也知道皇上剛從宮外回來。可是臣清清楚楚的看著他從清涼閣裡走出來,在這之前,臣一直在殿門口和守門侍衛磨嘰,除了諸葛亮外沒看見有人進去。娘娘,你不知道,當臣看到皇上和諸葛亮同時出現在門口,心裡那個震驚程度,當真沒法用言語來形容,嚇得腦子空蕩蕩的,什麼事也不想做,只想跪地磕頭。”
劉貴妃笑道:“你呀,真是個沒用廢物。”
薛珝舔著臉,笑道:“娘娘說得極是,皇上說得極是。臣就是一個廢物,什麼也不懂,只知按娘娘說得去辦。娘娘怎麼說,臣就這麼做。要不是娘娘指畫的好,臣早就死八百回了。”心道:“要是換成是你,說不定還不如我呢!”
劉貴妃撲哧一笑,隨即愁雲暗生,秀眉微蹙,道:“這可就奇怪了。照你這麼說,皇上這一個月來都呆在清涼閣裡,哪也沒去?”
薛珝道:“恐怕是這樣的。皇上清修時,並不是像聖旨中說的那樣,什麼人也不見。臣差心腹,暗中查訪,打探備細,宮中不少人都說曾在清涼閣裡見過皇上,再加上臣今日親眼所見,應該不假。”
劉貴妃在屋裡來回踱步,道:“那日皇上聽說隴西道上胡人離奇慘死,立即將賈福召到宣室殿,密議良久方出。沒過多久,皇上突然說自己夢見了神仙,夢中神仙要他齋戒禱告,以期和神仙見上一面,從那天起,他就把自己關在清涼閣裡,誰也不見。這兩件事緊挨著,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向著薛珝走了兩步,道:“不可能,不可能,這兩件事一定有關聯。”
薛珝道:“臣也覺得的這事十分蹊蹺,可臣查了半天,也查不出半點皇上曾出宮的跡象。微臣無能,有負娘娘重託,還請娘娘責罰。”
劉貴妃嘆了口氣道:“有賈福從中作梗,你什麼也查不出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倒也怪你不得。”
薛珝道:“皇上突然出見,我一時情急,對皇上說娘娘日夜思念皇上,憔悴不堪。呆會皇上來了,娘娘可要裝得像些,以免露出破綻,讓皇上見疑。”
劉貴妃道:“這個自然。我知道該怎麼做,就不用你操心了。”頓了頓,又道:“皇上一會就要來看我……這麼說他齋戒已畢,可以出來見人了?那他人呢?”
薛珝道:“和諸葛亮去宣室殿商量國家大事去了,說是商量完了,就來看娘娘。”
劉貴妃道:“你不是有心腹在宣室殿侍候麼?去打聽打聽,他們都說些什麼?”
薛珝點點頭,道:“像這種密議一般是無法偷聽的,不過臣還是去問問看。”轉身便行。
劉貴妃叫道:“回來,提醒隴西王小心行事的密信可送出去了。”
薛珝道:“送出去了,算日子也該到了。”
劉貴妃道:“這就好,你去吧。
隴西王府,劉封在院子裡射箭。但見他左手託著鐵胎弓,拉滿了弦,搭上狼牙雕翎,對準百步開外箭靶上的紅心。他正要發射,忽聽得頭頂上振翼之聲大作,一群鴿子從頭頂飛過。他心念一動,舉弓向天,箭頭對準了飛在最前面的一頭鴿子。右手一鬆,羽箭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