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舞姬蹙眉,道:“這事沒這麼簡單的,你在殿上是怎麼和魏公說的?”
曹丕將大殿上之事說了一遍,那舞姬嘆了一口氣,道:“唉,你錯了。”
曹丕一臉驚詫,問道:“我錯了,錯在哪了?”
那舞姬道:“你也該和曹植一樣請求和魏公一起請命。”
曹丕嗤得一聲,道:“我當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和子建一樣傻。”
那舞姬嫩如蔥管的手指在他額上一點,道:“你才傻呢!子建主動請求,說明他對弟弟的病情很關心,不管是不是真心,魏公都會很感動。而你竟無片言隻語提及此事,魏公定會認為你是天性涼薄之人,這樣他以後還怎麼放心將江山交給你?”
曹丕道:“我開頭不就說了我很擔心弟弟的病情麼,我又說打算替爹爹請命,難道這還不夠麼?”
那舞姬搖了搖頭,道:“你只是嘴上說說,並沒有什麼實際行動。我來問你,魏公選擇繼承人最看重的是什麼?”
曹丕笑道:“這還用問,當然是能力才幹。”
那舞姬嫣然一笑,搖了搖頭。曹丕大惑不解,道:“不對?那還能是什麼?”
那舞姬拉著他走到一個矮榻邊上,按著他的肩頭,讓他坐好,自己坐在他邊上的另一矮榻上,說道:“坐下來好好聽我說,別儘想著使壞,呵呵。”頓了頓,又道:“能力才幹慢慢總會培養出來的,因此這只是魏公評價世子人選的一個標準,而不是最主要的標準。”
曹丕望著她,出了一會神,緩緩點了點頭,問道:“那什麼才是最主要的標準?”
那舞姬指著自己的心口,微笑不語,曹丕順著她的手指望去,但見椒乳墳起,不禁意亂情迷,吞了口口水。那舞姬向他瞧了一眼,笑道:“呵呵,像你這樣的人要當上世子真是千難萬難。”
曹丕老臉一紅,嘿嘿一笑,不知她為什麼伸手指著自己的胸部,卻又不敢多問,顯得自己很沒學問。那舞姬道:“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是心。”
曹丕一臉茫然,問道:“心?”
那舞姬點頭,道:“嗯,魏公選擇世子的最主要標準便是看候選之人有沒有一顆仁慈善良之心。”
曹丕右手兩指在額上輕彈兩下,道:“哦。”
那舞姬道:“魏公辛辛苦苦打下江山為得是什麼?還不就是為了自己的兒孫們能享盡榮華富貴,若他百年之後,繼承人殘忍無情,那他的兒子們豈不個個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你說他怎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曹丕面色凝重,點了點頭,那舞姬接著道:“是以他要選一個善良仁厚之人,這樣一旦他撒手人寰,那人繼位之後自然不會對自己的兄弟下毒手。”
曹丕本就打算自己繼位後,立即將自己這幫子兄弟一個個都害死。就算不能都害死,也要將他們限制的毫無自由,不給他們鹹魚翻身的機會,此時聽那舞姬這麼一說,臉色一變,問道:“爹爹心裡所想你……你又怎會知道?”
歷史上曹丕與一眾兄弟明爭暗鬥,費盡千辛萬苦,才登上帝位。登基後回想前事,心有餘悸,對親兄弟自然辣手無情,是以曹魏時諸侯王的待遇可以說是十分差勁,不但沒有半點權力,還被管束得毫無人身自由。當司馬懿奪權時,竟沒有一個諸侯王站出來同司馬懿作對,這一來固是那些諸侯王對魏文帝曹丕及魏明帝曹睿恨之入骨,不願站在他們後代這邊。二來他們既便是有心維護曹家正統,可手裡沒有兵權,說出來的話也同放屁一般,沒人會聽的。是以當司馬炎篡位成功之後,懲於曹魏對諸侯王太刻薄,以至於有難的時候,連手足兄弟都袖手旁觀這一慘重教訓,便大封同姓為王,給諸侯王以很大的權力,結果出了個八王之亂,引起五胡亂華。可見凡事都有個度,只要是超過了一定尺度,總是要出亂子的。
那舞姬笑道:“我自然不知道,不過是想當然罷了。你若不信,便當我什麼也沒說,呵呵。”
曹丕信手玩弄案上的茶碗,過了良久,方道:“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那舞姬道:“趕緊去看望倉舒。今後你議事一畢,便趕到相府去看倉舒,虛寒問暖,請安問好,讓魏公知道你對兄弟也是很關心的。”
曹丕道:“有這必要麼?”
那舞姬道:“當然有這必要。”
曹丕緩緩地點了點頭,道:“好,我聽你的。”說罷站起身來。
那舞姬服侍他換衣,說道:“你們兄弟中我看魏公最喜歡曹衝。”
曹丕嗤得一聲,道:“這怎麼可能,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