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長,地位的提高,不知怎的竟越來越迷信,這可能是因為他不忍心看著辛辛苦苦打下的大好江山被子孫後代敗了,想多活幾年為他們創造出更好的環境來。有道明君畢竟不是大德高僧,自然參不透生死之機,像漢武帝、唐太宗都可謂是不世出的明主,可是卻都沉迷於練丹求仙,以圖長生不死,難道他們也同那些亂吃丹藥最後莫明嗝屁的昏君一般妄圖永遠凌駕於臣民之上,作威作福,享盡富貴嗎?肯定不是,他們其實不過是想以有為之身多由百姓造些福,為子孫後代鋪好路,使子孫後代可以不再向他們這般辛勞,而坐享其成而已。
古代科學還未如現今這般昌明,很多事情根本沒法解釋清楚,迷信鬼信之人自然就多。既便是當今天下,街頭燒香求神的大媽大嬸還是比比皆是,逢年過節到寺廟裡一看,但見人頭攢動,捱捱擠擠,幾無立錐之地。現今都是如此,何況古代?自然是上自帝王下自庶民,無人不信,曹操處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下,自然不能免俗,此時他回想起剛才那個惡夢,只覺十分逼真,不知是何兆頭,主何吉凶?越想越是心驚,越想越是害怕,額頭上汗水涔涔而下。
殿中近侍見曹操眉關緊鎖,也知他心煩意亂,哪還敢勸他睡覺?靜靜地立在那裡,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過了良久,曹操有些不耐煩了,道:“這傢伙是怎麼辦事的?這麼磨磨蹭蹭,去了這許久還不來?”
邊上近侍面面相覷,不敢答應。
又過了約半柱香的功夫,前去探視曹衝的近侍慌慌張張地走進殿來,道:“曹衝公子……曹衝公子……他……他……”
曹操心中一凜,忙道:“他怎麼了?”
那近侍道:“曹衝公子夢中大叫驚醒,只覺胸口發悶,全身乏力,像是得了……得了重病了。我不及告訴魏公,先去請太醫前往診治,耽誤了許久,還請明公恕罪。”
曹操怔了一怔,喃喃道:“怎麼會是這樣,難道真是冤鬼前來索命?”說著便急匆匆地走出寢殿,道:“隨我去看看。”
那近侍應道:“是!”
過不多時曹操來到了曹衝所住的小院,其時曹衝只有十四歲,還未成年,和曹操住在一起,沒有單獨的府邸。曹操甫到門外,便聽見一陣哭泣之聲,心下煩亂,邁步進屋,只見曹衝生母環夫人坐於榻側,拉著曹衝的小手,抽抽噎噎地哭著。
曹操問道:“衝兒怎麼了?”
環夫人搖了搖頭,泣道:“不知道,半夜時分衝兒大聲驚呼,坐起身來,大叫胸口疼,跟著便倒在床上滾來滾去,我接到訊息,急得六神無主,忙跑過來看視,一時之間竟忘了請太醫了。虧得你差近侍前來看視,那近侍忙去請太醫了。”
曹操見曹衝額頭上掛著大顆大顆的汗珠,伸手一摸他的額頭,只覺滾燙如火,不急心中焦急,問坐於環夫人身後的老太醫,道:“衝兒病情如何?”
那老太醫愁眉苦臉,捋著發白有鬍子,搖了搖頭,道:“公子得了十分罕見的症狀,恕下官愚魯,無法醫治。”
曹操兩道長眉向上一翹,道:“你們這些太醫對付些頭疼腦熱,倒頭頭是道。可一旦遇到疑難雜症,便束手無策,要你們何用!這次你們要是治不好衝兒,我讓你們一個個跟他陪葬!”
那太醫也已年過花甲了雖說此時便死,已不算夭折,但誰不想多活幾年,聞言嚇出一身冷汗,顫巍巍的跪倒在地,大叫饒命。
曹操衣袖一拂,道:“還不趕緊地給我好好醫治!”
那太醫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卻見其他太醫早已使出看家本領,望聞問切,自己竟吊了車尾,忙不顧老邁,竄將上去湊熱鬧。眾太醫診脈之後,便聚在一起會商病情,三言兩語,便起爭執,有的說是風寒中邪,有的說陽虛,有的說陰虧。眾太醫各執一詞,就屋中吵了起來,都說自己的診斷才是正確的,其他人則是胡說八道,爭吵良久,仍沒有一個結果。
曹操越聽越煩,衣袖一拂道:“滾!”
眾大醫徒聞這一聲斷喝,嚇了一跳,停止爭論,向曹操瞧去。
曹操大聲喝道:“再不滾,我把你們一個個都拿去活埋!”
眾太醫知他向來說得出做得到,嚇得打了寒噤,抱出鼠竄而出,有幾個實在是嚇破了膽,沒跑幾步便失足跌倒,不及站起,手腳並用的爬了出去,場面頗為好笑,可卻沒有一人敢笑。
曹操揮退一眾太醫,只覺心中煩悶,腦袋隱隱作疼,望著曹衝出了一會兒神,頹然坐倒,只聽環夫人不住的叫道:“連太醫都沒有辦法,這該如何是好?”
曹衝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