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響,高施等人仍是笑個不停。欒祁面含薄怒,問道:“這有什麼好笑的?”眾人聽了這話笑的更加厲害了。有的人笑得肚子疼,彎下腰來捂著肚子。
高施笑道:“你居然問這有什麼好笑的?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欒祁板起臉來道:“都別笑了!這有什麼好笑的?眼下大難臨頭,你們居然還念念不忘舊日恩怨,這才是最可笑的事情!”
高施心中一凜,道:“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不過眾所周知,你們河東村人蠢如豬狗,和你們聯合,只會託我們的後腿,到時候我們只有敗得更慘。再說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安得是什麼心?”
欒祁越聽越氣,嗔道:“你說說我安得是什麼心?”
高施道:“哼,你定是想乘我們和鮮卑人打得兩敗俱傷之際,突施暗算,這樣你們既消滅了鮮卑人,又消滅了我們,便可以獨霸此間,你倒打的好如意算盤。不過做你的清秋大夢吧,我們河西村人就算被鮮卑人打死,也不會和你們這幫豬狗聯合!”
欒祁氣得全身發顫,道:“兩敗俱傷。你們自問和鮮卑人作戰,還有兩敗俱傷的時候?”
高施也知道自己在說大話,羞慚滿面,道:“這個……”
一人踉蹌而入,叫道:“不好了,鮮卑胡人離此不到三十里。裡魁,你就快拿主意吧,不然我們可就全都完了。”
欒祁道:“現在沒時間廢話了。你也知道我們村裡有五百漢軍,再加上兩個村的鄉親們,怎麼也有一兩千人。人數雖少,但我們熟悉地形,雖然要想打敗他們,還很困難。但拖上三五個時辰,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你們村這幾百口人的性命全都在你一念之間,你快點拿主意吧。”
欒祁天性純善,但決非傻子,而且還很聰明,能夠舉一反三。最近她常和賈仁祿、龐統、徐庶、郭淮等人聊天,又觀摩過他們指揮軍隊,受益匪淺。進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對戰略戰術的認識已由一竅不通到一知半解,雖然還只是半桶水,但已比那個打了幾次勝仗就狂得不可一視,自認為是孫吳再生的高施要高明百倍了。
高施見她分析得入情入理,問道:“我雖然沒見過鮮卑胡人,但還是聽老一輩的人說起過。他們個個殘忍好殺,不勝不已。拖上三五個時辰他們就會退走?這怎麼可能?”
欒祁道:“拖上三五個時辰,鮮卑人是不會退走,可是駐守祁山的馬孟起就會領軍趕來,我們也就有救了。”
高施緩緩的點了點頭,道:“好是好。可是……”
欒祁急道:“別可是了。你們死了,我們也活不成。賈將軍說這叫‘唇亡齒……齒……寒。’對‘唇亡齒寒’。都這時候了,咱們也別想著窩裡鬥了,趕緊聯合起來吧。”
高施道:“嗯,可就算我們願同你們聯合,你們河東那些豬……人也同意麼?”
欒祁道:“我就是代表咱們村來和你們商量這事的。”
剛才報信的那人又闖了進來,渾身發抖,道:“裡魁,敵人越來越近了,再不早些決定,我們可都要沒命了。”
高施向幾位德高望眾的長者瞧去,道:“你們怎麼看?”
幾個老頭密議兩句達成共識,道:“相對於河東村人來說,鮮卑人要可怕得多。打退了鮮卑人,我們還可以和以前一樣。可正如欒姑娘所說,我們若是不和河東村人攜手,兩個村子怕都要被鮮卑人血洗了,到時就是想要和以前一樣,也不能夠了。”
高施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對欒祁道:“欒姑娘,我看你分析的頭頭是道,進過城見過大世面的人就是不一樣。這場戰鬥就由你來指揮吧,我們都聽你的。”
幾位老者附和道:“聽說你就快要當將軍夫人了,指揮起來,那還能錯得了?”
欒祁見過他人指揮,看起來覺得的十分簡單,就是舉著個令牌下達一連串命令,好象自己都會。可是一聽河西村人要她指揮,整個人一下子就懵了,只覺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囁嚅道:“我只是一個小丫頭,哪會什麼指揮?”
高施道:“現在不是你推我讓的時候,時不我待,你就下命令吧。”
欒祁也知眼前危面迫在眉睫,若是再推讓,怕是兩個村子一兩千條人命都要喪身於此,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當下她點了點頭,道:“那我就不客氣了。高裡魁,你把兩個村的獵人都召集起來,讓他們用最快速度在村子各要道佈下陷阱。你再差人和駐紮在我們村的漢軍將領取得聯絡。讓他領軍進駐你們村。等鮮卑人來了,由他們負責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