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隔?難道就為了那一把冰冷孤寂的龍椅,心性竟變得如此醜陋不堪?
“你真想知道是誰告訴我的?”
九阿哥聲音響在耳畔,我抬頭看向他,只見他臉上一絲笑意也無,俊美陰柔的臉頰變得嚴肅,眸光亦透著冷寒,似寒徹骨般將我眼眶中汪著的淚水凝結,心底忽地有個聲音勸誡自己不要去聽,莫名感覺到他將要說出的,會是個讓人痛徹心扉的殘酷事實,冷的,沒了勇氣去探聽真相,可是雙腳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再沒了氣力去轉身,雙手沉重似山巒,再也抬不起去遮擋即將透過雙耳傳達到心底的聲音。
他開口用極低極輕極柔卻又極其殘酷極其冷漠的聲音說了兩個字,天地間彷彿瞬間雷鳴電閃,心底被震得轟隆隆聲音無限迴旋,支撐在周身的防護被那兩個字打破,再也沒有分毫可能連線上,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那些個令人窒息地情景,耳畔響起那一聲聲宛如杜鵑啼血般揪心綿長的哭喊聲。
蕭雅。
他對我說:蕭雅。
心底那些千言萬語都湧至喉間一處,梗在胸口,憋得我透不過氣來,我急促的呼吸著,手撫著胸口,雙腿脫力般癱軟在地,天地間瞬間渾然變色,轟隆隆,晴天霹靂,陽光被烏雲遮蓋,風乍起,吹落心間篤定卻又似水晶般易碎的友情。
九阿哥有些焦急的聲音一直迴旋在耳畔,身體被他搖晃著,可是我此時心底缺失了一件寶貴的東西而破了洞,它在咕咕流淌著鮮血,看不透流逝的到底是嫣紅血液,還是那顆充滿篤定信任的心。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凌雪閣,亦不知曉那日之後發生了何事,等我醒來已是黃昏,夕陽餘韻灑落窗扇透著古韻十足,橙黃色卻又是那樣詭異,我呆愣了一會兒,忽而聽到外間開門聲音,不一會兒,小兒端著茶碗進來,許是見我醒了,忙加快了腳步走到我身側,臉上洋溢著舒心安然的笑容,“小姐,你終於醒了,怎麼在岫雲寺都能暈倒,小阿哥哭鬧了好久才睡下。”
我沒有說話,盯著小兒看了好久,許是我臉上表情眼中神光有些不對勁,小兒急道:“小姐,你別嚇我,怎麼了?”
我猛地坐起來,看著小兒說道:“胤禛在哪?”看見他手裡端著的茶碗,我拿過來一口氣喝下去,涼茶中的茉莉香縈繞在口齒間,餘香淡雅。
小兒接過空茶碗,似鬆了一口氣,輕聲答道:“方才高無庸神神秘秘來尋王爺,王爺原本守在小姐榻前,可聽了他的話,王爺就走了,現在應該在書房議事。”
我盯著小兒看了一會兒,高無庸神神秘秘來尋胤禛,難不成他查到些什麼?本就不平靜的心再次驚起波瀾,我掀開被子,穿好繡鞋,披上外衫,一面疾步走著,一面與小兒說著:“我去找胤禛,你別跟來,去看著軒兒,別一會兒醒了尋不到人到處亂跑。”說完,我便推門向書房跑去,小兒在我身後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徑直跑像書房。
轉了個彎,便見到高無庸守在書房門口,見我過來,忙迎上來,低頭道:“主子請留步。”
“我有急事找他,別攔著我。”
“主子,奴才不是攔著您,只是……”高無庸抬頭看了眼我的衣衫,又垂下頭說:“主子還是把外衫穿好,爺書房裡還有年大人。”
“年羹堯?”
“是。”
年羹堯遠在江南巡視,為何會突然至此?難不成果真查詢到些重要事實?我忙穿好外衫,略微整理下發髻,穩聲問道:“這樣可好?”
高無庸抬眼看了我一眼,又瞬時低頭,輕聲道:“主子請。”說罷,便閃到一邊,給我讓開了路徑。
我低聲道了謝,從他身側走過,到了書房門口,正好聽見胤禛說道:“你所言皆屬實?”
年羹堯略微深沉的聲音傳出,他道:“回四爺,亮工徹查當年蘇州‘暗霜’一家三人滅門慘案,機緣巧合下,負責案件的是我同窗好友,便得知當年這家人在20餘年前家中女嬰送至京城大戶人家,而大概在五年前,有一股勢力來此徹查當年女嬰事件,而經我調查,那股勢力來自京城皇宮倩貴人,也就是菱主子所謂‘阿姐’。”
忽的推開書房門,我走進去,雙眼視線落在年羹堯身上,一字一句問道:“你說,阿姐曾經調查過?”
胤禛走過來我身邊,手輕輕拍著我的肩膀,柔聲道:“菱兒,這件事交給我,不要強逼著自己去想。”
我側頭看向胤禛,感覺到他眸光中濃郁擔憂,我對他輕笑一下,說道:“阿姐的事情我要親自查出,結果再殘酷,我也會接受。”說罷,我便又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