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著,要殺她絕對是易如反掌。幻日血帝,千年流傳的兇魔傳說;幻日血斧,江湖戰慄的兇絕魄術。她雖然平日自傲,但卻絕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抵擋住幻日血斧的雷霆一擊,事實上江進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若放在松濤宗,江進即便算不上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也絕對跑不了前三,可在幻日血斧之下,他卻脆弱如嬰兒,幻日血斧之威,實不負它的赫赫兇名。
然而陳七星居然沒等在路上,她一條小命居然就這樣保住了,反覆地想著陳七星在崖邊的話,她的心越跳越急。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聰明往往意味著野心,事實上,她也是個野心勃勃的女孩子。
當啟明星在天際閃現時,她的眼睛竟亮如晨星。
一大早,邱新禾就接到訊息,孕仙會餘孽很可能藏在距三山鎮五十餘里的仙人洞。幾乎是早飯都來不及吃,邱新禾就決定奔襲仙人洞,關瑩瑩、包麗麗自然都要跟去,另外還帶了十名精銳家丁。陳七星還是留在家裡照顧病人,這個幾乎是理所當然的,用不著額外來說。
看著邱新禾等人興致勃勃地忙碌,陳七星卻有些唉聲嘆氣了。他昨夜才殺了人,實在缺乏再殺人的興趣,可關瑩瑩去了,他不能不去。仙人洞既足孕仙會的老巢,孕仙會餘孽鐵定都藏在裡面,他們自然不會束手就縛,到時肯定要打,打就一定會見血。他苦著臉配藥,身後腳步聲輕響,他先以為是關瑩瑩,話聲響起,卻是包麗麗:“陳師弟。”
“包師姐啊。”陳七星點了點頭,笑著招呼,“還沒動身嗎?包師姐今日必定大展雄風,要多殺幾個賊子了。”
包麗麗笑吟吟地看著他:“你不去,我可沒什麼把握呢。”
“包師姐說笑了,小弟我有什麼用?”
“陳七星是沒什麼用,玉郎君就有用了。”
陳七星心頭一跳!還好,他為人謹慎,預先想過各種情況,雖吃了一驚,面上倒還勉強保持了平靜。他故作意外地道:“就是你們上次說的那個玉郎君啊?那確實了得,不知這次會不會去?”
“怎麼會不去呢?”包麗麗臉上的笑意越發濃了,兩眼針一樣地釘在陳七星臉上,“他若不去,準來保護他的寶貝師姐?”
“他的師姐,誰啊?”最初的一驚之後,陳七星心神徹底穩住了,索性抬眼與包麗麗對視,倒看這丫頭到底搞什麼鬼。他就不信,包麗麗真能看出什麼破綻來。
“關瑩瑩啊。”
“包師姐說笑了,瑩瑩好像是我的師姐吧,不過我這個師弟沒用得很,給師姐幫不上忙。”陳七星裝作自失的一笑,很坦然地看著包麗麗。別人不逼他,他總帶三分小心;真個逼上頭來,他反要往前進一步。
“卻是裝得像。”包麗麗心中冷笑,倒也暗暗佩服,不愧是幻日血帝的傳人,僅這份鎮定就非一般人能有。陳七星的表現甚至讓她略略猶豫了一下,但熾熱的野心燒著她的心房,讓她停不下來。
“若幻日血斧幫不上忙,還有什麼能幫上忙呢?”
陳七星眼神一凝,緊盯著包麗麗。剎那間,包麗麗感覺陳七星的眼光就如兩支利箭,一下就能將她射穿。
包麗麗預想過這種情形,因而,此時她眼睛只是略微眯了一眯,便勇敢地與陳七星對視,她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退縮。她反覆想過了,從昨夜陳七星在崖邊說的話來看,他雖是幻日血帝的傳人,卻還是第一次殺人,手既不辣,心也不狠,而且還說什麼絕不殺一個好人的話,聽了讓人覺得好笑。這種心性,一夜之間是改變不了的,而且這還是大白天,他若動手殺人滅口,事後怎麼也掩蓋不了。包麗麗進來前,故意將巧兒留在了門外,而且特意叮囑,稍有不對,巧兒就會大叫起來。
這個時候,比的就是氣勢。她若畏畏縮縮,那就很有可能玩火不成反被火燒;若是能壓住陳七星的氣勢,那就能步步緊逼,最終控制住陳七星。
“什麼幻日血斧?包師姐,你說什麼啊?”陳七星垂死掙扎。但包麗麗從他僵硬的語氣裡便知道自己已贏了第一招,陳七星果然不敢動手。
“幻日血斧不知道?那麼人刑斬呢?哦,還有個名,修羅孽海。”
“原來昨夜是她!”陳七星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昨夜陳七星迴去後,躺在床上,心神慢慢安靜下來,回想前後的細節,突然發現了破綻。江進喝問誰的時候,眼睛好像不是正對著他的那個方向,似乎邊上另外還藏的有人,只不過他也不敢肯定,也許只是自己的錯覺。這會兒包麗麗說出人刑斬、修羅孽海,他終於知道了,不是錯覺,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