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相印。”管曲哈哈一笑。
謝朝陽介面道:“極是極是,堯非千鍾,無以建太平;孔非百觚,無以堪上聖。說起來孔融也是我們酒中的前輩。”
“如此說來,我們今日這第一杯酒,該敬他才是。”皇帝率先走到了桌邊,李福海和暗香早將所有的酒杯都倒滿,大家端起酒杯,紛紛一飲而盡。
我心中叫糟,看來今日真要“一醉方休”了!
…
我的預感果然成真,這群男人一上來便很high,再加上青青也是巾幗不讓鬚眉,我幾次勸她慢點,她都不聽,和這票男人很豪爽的拼起了酒量。
我有些著急,她越是表現出毫不在意的樣子,我心裡越難受。這段日子鳳儀宮中疑雲重重,我也為此殫精竭慮,也沒法顧及其他的事。她與雲逍的事,幾次都到了嘴邊,都被雜七雜八的事情打斷,再加上她又刻意避開這個話題,讓我們的談話根本無法進行。
愛情的傷教人成長,連那麼直率而單純的青青,如今也學會了逃避,學會了掩飾真實的自己。看著她頻頻舉杯,我真的想拉下她的胳膊,讓她不要再喝。醉了,也許有片刻的歡愉,可是那酒流進心底,那麼冰冷,又要多少個煎熬的日日夜夜,才能溫暖!
然而我什麼也不能做,即使再痛也只能微笑。
“彎彎,累了嗎?”耳邊傳來皇帝的呼喚,我抬起頭,對上他關切的眼。
“我沒事。”我搖搖頭,問世間情是何物,若想醉便醉吧,我們都是如此,都有某一個時刻,只需要沉醉,不需要清醒。
“嫂夫人上次還說今日要一醉方休,如何又不見舉杯,該罰該罰!”管曲爽朗的笑著,提著酒罈走到我面前,給我滿上一杯。
“就是就是,姐姐也該喝一杯,這酒真是好東西!”青青的臉色酡紅,襯著湖綠色的衣裳,像是一株盛開的櫻花,那麼興高采烈的綻放。
“管兄,說起罰在下,便是要罰少喝一杯,為何罰起舍妹,卻要多罰一杯?”謝朝陽也端著酒杯走過來,說道:“如此差別對待,不公啊不公!”
“如何不公,夫子也曾說過因材施教,自然要區別對待。”管曲笑道:“這杯夫人可要飲完!”
“既然區別對待,也該讓夫人有選擇才是,若不喝酒,就罰詩一首,如何?”晏殊也笑著說道。
“不讓我喝酒,還要我賠上一首詩,晏兄,你的如意算盤未免打得太精了些,我偏不如你意。”我故意說道,然後將酒杯舉起,一飲而盡,贏得管曲和青青一陣鼓譟。
“好酒!”一股清冽的香氣在唇齒間盪漾,這酒竟是這麼好喝:“這酒好似有股花香。”
“這是江南一花農的秘方,在下親自釀成。這酒麴在制酒之前,曾在蓮花苞裡包裹數日,與一般的神曲所釀酒不同,所以格外有一種蓮香。所以我將此酒取名沁芳。”管曲說道:“嫂夫人果然識貨,還有這種酒,也是我從江南蒐羅來的,嫂夫人再嚐嚐。”
“說起江南,我倒想起一段笑話,我也是隨處聽來了。”我將管曲給我倒好的酒飲盡,然後說道:“說是一個北方人到了江南訪親,有道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那親戚自然是開心的,便請他到酒館裡吃飯。兩人相談甚歡,只是席間無酒,只有清茶,讓他有些不慣。他便說道:‘兄長,在下與兄長相見,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那兄長聞絃歌而知雅意,馬上回道:‘是極是極,如此痛快,焉能無酒!’說完,便一拍桌子,接著道:‘小二,給我們上一壺女兒紅,咱們今日不醉不歸!’”
這故事是一位二十一世紀的友人講給我的真實故事,只是原話是:“取一瓶啤酒來,我們今日不醉不歸。”不過放在這裡也算應景。
眾人先是一怔,然後皆是鬨堂大笑。
“夫人的形容,真是惟妙惟肖。”皇帝笑道:“痛快痛快!”
接著便是不停的推杯換盞,酒越喝越多,氣氛也越來越熱烈。雖然這酒的度數不高,可是這具屬於謝明月的身體,還是不如本來的我酒量大。我也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一點酒醉的感覺了。
全身燥熱,觸目所及的一切都在旋轉。感覺自己的面部表情都已經有些不受控制了。從來沒喝醉過,自己的酒品究竟如何,我也沒有底,在語言中樞超出自我掌控,說出什麼露底的話之前,還是躲起來比較保險。
囫圇地向皇帝交待了去更衣,我便在暗香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向外面走去,想讓清冷的空氣,幫我恢復一下神智。東西南北早已經分不清楚,我由著暗香將我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