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視他,露出勝利的微笑,“好。”
十二天後。
楊絮青及其它古生物學者一行人正在火焰崖回程的途中,董枝明,開著車邊對整車的人員說話。
“我們這次的成果頗豐,等回到二連浩特,我們就馬上進行詳細的鑑識工作。”他宣佈著後續的工作事項,“這次主要的工作是地層年代的整理與編排,這就得要靠絮青的幫忙,最好能在一個禮拜內做成報告,到時……絮青?”他轉頭看見坐在他旁邊的楊絮青正望著窗外,一副失神的模樣,於是他又叫了一遍。
“啊?什麼?”她終於回神,“對不起,我有點分神了。”
坐在後座的布里安突然笑著說道:“楊,你又在想你的飛飛了?”
楊絮青會這般失魂的情形從十天前起就有些徵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發呆的頻率越來越多,失神的程度也一次比一次嚴重,他們一行人全都發現了這件事,而且也非常清楚原因為何。
“又?”她不明所以。
布里安和同樣坐在後座的咍利特互看一眼,知道不將事情點明,楊絮育這個“情感智障者”是不會想到那麼多的。
“你沒發現嗎?”咍利特開了口,“這些天來,你已經不止一次這樣嚴重的神遊太虛去了,而唯一的原因必定是跟你的飛飛脫不了關係。”私底下,比起叫風翼的名字,他們更習慣稱他為“楊的飛飛”。
“是嗎?”她仍有些轉不過腦筋。
這幾天她似乎常常無故發起呆來,但她並沒有去注意原因,只是總會莫名其妙的就感到若有所失。像在雨後的青空找不到彩虹,像在八月十五的夜晚見不到月圓,其實這些並不是絕對必須的存在,但如果無法見到,卻會有種源自心靈的深刻失落感。這樣的心情,難道真是因為飛飛嗎?
“當然是。”車裡其它三人全都異口同聲,對楊絮青的遲鈍他們可是體悟甚深的。
她揚揚眉,找不到話說,又陷入自我的思緒裡。
“不過說真的,那個小子不在,還真讓人有點寂寞呢!”蕫枝明笑著說道。
楊絮育看董枝明一眼,似有所開悟般,恍然地附和:“是啊!寂寞。”
即使從十七歲起就留學在外,她也從不知道寂寞的滋味為何,因為研究恐龍化石就是她的一切。
但自從風翼進駐她的生活後,漸漸的,她原本只是習慣有他小時候的照片與他不曾間斷的書倍伴在身旁,到後來他真真實實的與她生活在一起也變成了一種習慣,而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他已經成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不在身邊的日子,竟然像太陽隱進雲朵之後的陰天般,讓人深深感到那種帶著悽悵涼意的孤寂。
“咦?”董枝明突然疑惑的輕叫,“怎麼回事?”
圭在他們前頭的那輛車突然停下,一個研究人員跳下車指著前方對著他們大叫:“不好了,有一個沙暴正往我們這裡來了!”
車上的四個人同時隨著那人所指的方向往遠方的天空看士,果然有一團黑壓壓的沙暴從天際席捲而來,氣勢萬鈞猶如惡魔軍隊倏然從天邊竄出,隨之赫然呼嘯的風聲也迅速擴大。
“趕快將帆布蓋上。”董枝明趕緊下達指令。
他們所乘坐的吉普車車蓋頂載有一些零碎的化石,在遇上沙暴時需將其蓋上帆布,以免風沙太大而將裝置化石的箱子吹落。
楊絮青及其它兩人迅速下車將車後的帆布往前拉,然後將帆布上的掛勾掛於每個定位,沙暴的邊緣在頃刻間已經吹掃到這裡,夾帶著些許黃沙的強風打得每個人的臉頰都有些痛。
楊絮青動作迅速俐落的固定著掛勾,弄到最後一個時卻怎麼都掛不回定位,她直覺的往後叫道:“飛飛,幫我──”驚覺自己所說的,她驀地頓住話,怔怔的看著身後那一片吹著風沙的遙遠荒地。風翼並不在她身後哪!
“楊?”靠她較近的布里安發現她在發愣,趕緊喊道:“你在發什麼呆?趕快將帆布蓋好呀!”
她回神,又迅速行動起來。
終於趕在沙暴真正來臨前將所有的工作完成,一行人全都安全的坐在車中,看著沙暴漫天蓋地似的將窗外的景色全數掩蓋。
不是個太大的沙暴,只持續了一小時左右。
黃沙在擋風玻璃外漫天飛揚,黑沉沉的抹去整個粯線,耳邊“吼吼吼”的全是駭人的風聲。
而楊絮青完全沒在注意自己的處境,因為這段時間裡,她一直想著一個人……楊絮青開著車從二連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