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那麼,許某先行告辭。」一揖身後,許雰便出了大廳。
見許雰踏出大廳後,慕容沛才露出擔憂的臉色。
才三天啊,但他的腦子裡卻都是翔允青的身影……他從來沒有這麼掛念一個人過,他知道,翔允青身上受了傷,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放不下心的。
他想見他,很簡單明瞭的,他想見翔允青!
一咬牙,慕容沛旋即起身往外邊走去。
或許……這是他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用這種方式去見一個人。
草屋。
一抹身著素衣的少年正在屋前勤練使劍,火紅的銀光在太陽下顯的特別醒目,利落的翻身、挑劍之後,又是一連串的劍掃落花,這看在一旁隱身的慕容沛眼中,是萬般的驚訝。
雖說翔允青在這兩年間打好了武功底子,但……怎麼可能有人會對使劍如此得心應手?尤其又是個對武功涉足未深的少年。
他的擔心果真應驗,哪怕七八年後的翔允青,會離他越來越遠……
該死,他在擔心的問題還真怪!
他竟然會怕翔允青離他而去?翔允青對他而言,只是個男寵,翔允青的一切對他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把火紋劍……
但,他這趟來的目的又是為何?為了火紋劍?錯,大錯特錯!
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麼一個在這世上沒什麼地位可言的人,會讓他如此煩心?
或許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
忘了他,只有忘了他,他才不會被這種詭異的事情所惱。
一決定,慕容沛便竄出身子,在頃刻間,便掠至翔允青面前,在後者還未回神前就點了他的昏穴。
接起軟了身子的翔允青又躲進了不遠的樹林裡。
這時,佟沁雨正好從草屋出來,但卻沒看到甫才消失的兩人,空曠的草屋前,只遺留著火紋劍……
「怪事,小青怎會把火紋劍丟在這人就不見了?」喃語了幾聲,佟沁雨便扯開嗓子叫著:「小青!你在哪?」
莫約過了一刻鍾,連沈虛琴都跑出來檢視了,屆時兩人才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雖然他真的很想就這麼把翔允青帶走,反正現在的翔允青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但是……他不想要他帶回去的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他明白火紋劍現在對他是意義重大,要是他再強求,也只是讓事情更加迷離,更加難解。
「你到底有什麼力量能把我變成這樣?」坐在落葉滿地的樹下,慕容沛抱著翔允青,低語著。
手指尖擦過翔允青細緻的臉龐,來到下頷後,慕容沛抬起那張令他心煩意亂的臉。
「當初,你毫無思考的答應救許雰時,我有多生氣你這麼快就答應了,你也知道取血救人很可能會死,但你卻毫無怨言。我很生氣許雰竟然能讓你如此義無反顧,因為你是我的……我不准你為了任何一個外人死去。」
「你懂嗎?我在一個稱不上安樂的浣水堂生長,你是唯一一個能讓我第一眼就著迷、感興趣的人,我有的都不是我想要的,而武林中名聲甚好的浣水堂,卻也不是人人想的那般簡單……有多少淺陽人要毀掉我們?有多少中原人要抓回他們的叛民?」
「太多太多煩惱足以讓我失去情感,但是遇見你兩年後的今天……我好像真的學到了些什麼。不過,我想已經夠了……既然火紋劍岔開了我們的路,那你就走你的吧……從今以後,我們就是敵人了。」
「你懂吧?小青……」看著懷中人昏迷的睡臉,慕容沛嘆了口氣後便又將他抱起,往草屋奔回。
到了草屋時,並沒有人影,於是慕容沛便將翔允青放在離草屋幾公尺遠的一棵樹下,接著抽手離開。
但走了幾步,像又是想到了什麼,於是又折回,在翔允青身旁蹲下。
接下來,慕容沛吻上了翔允青。
沒有深切的熱吻,交雜在其中的,只是離別、傷感,還有……
絕情。
☆、第五章 (上)
春曉夢迴,七個寒暑。劍起刀落,三寸光陰。
遙似前世之景,夢卻無痕……
中原一位詩人說的好,「山中無曆日,寒末不知年」,轉眼,翔允青在沈虛琴的草屋中已過了七年,這七年來沈虛琴不但盡了師父的責任,還在佟沁雨為了處理事情而離開後,極盡所能的照顧翔允青這付算不上健康的身子。
除了十四歲那年為了救許雰而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