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小說:餘勞集 作者:古詩樂

進澡堂,空蕩蕩的大廳裡並沒有見到自已記憶裡的景象。寥寥幾個人,且多為和自已一樣的年歲,未見年少的孩子們。幾個跑堂的師傅,有的竟悠哉遊哉地躺在長椅上打著瞌睡,那充滿這濃濃的年味洗澡場景,已經不見了。下了浴池更為清靜,偌大的浴池青藍青藍的水,自己躺在池中一個斜坡面兩邊還有扶手的位置,背後一股股熱水從腰部、後背、頸部向外湧動著。我一邊充分地享受著水的按摩,水的搓揉,一邊在想,自己是循著祖宗習俗的腳步走來,本想體會洗一把辭歲澡,找回年味的感覺。

躺在浴池裡享受著,但始終沒有找回那種“年”的感覺,覺得有一絲絲遺憾,一絲絲欠缺。走出澡堂,看到大街上如梭的車流,其中不乏國際名款名車。摩登大樓,洋氣十足。西風東進,現代物質文化生活的多元化已是社會的主流。生活的多彩和豐富,已經充實到社會各個角落。如今躺在大眾浴池裡,也能享受著暖暖的水流輕輕地搓揉。科學生活,健康生活,充分享受生活。現在一般家庭中洗浴裝置已經普及,要想洗個澡,什麼時候不行?就是想洗一把辭歲澡,看過“春晚”也來得及呀,又何必墨守陳規?

作者題外話:寫於2009年1月

南街往事

週日下午,我走了一趟闊別多年的位於蕪湖老城區青弋江南岸的南街。老天爺像是很善解人意似的,撒下稀稀落落幾滴小雨。如今的南街,已經是面目全非,大半條老街已被拆除,建成了新式小區。剩下半截街道,部分已是殘垣斷壁,剩下的看似女兒牆、高門檻的大宅子多數也是人去樓空。等待它們最後的命運還是拆遷。

我出生於南街,也是在那裡長大。在我的記憶裡南街文化氣息厚重,古風古韻猶存。在我的童年裡,南街商業氛圍雖已漸淡。不過,臨街仍然是清一色的槽門,舊時櫛比鱗次店鋪門楣依在。街坊鄰居,還是沿用舊時的稱謂。例如:張家酒館、李家麵坊、許家醬坊、鮑家炮竹店、潘家香店、曹家燈籠店,還有銀匠店、炒貨店、雜貨店、棺材店、當鋪等等,都在姓氏後面冠以他們家過去經營的行當。雖然舊時商家的風光不再,但上了年紀的老人,見面還是以“張三爺”“李四爺”相稱,有的乾脆就是“三爺”“四爺”互稱。彷彿置身於矛盾先生筆下的《林家鋪子》年代。

在我記憶裡的南街,還有一些零星的小賣鋪、菸酒糖果店,有藥店、米店(糧站),在有一對厚實大門的老當鋪斜對面還有一家高高門檻百貨商店。南街上有學校,有澡堂。南關小學就坐落在舊時的太平會館裡。小學裡有大操場、小操場,那可是我兒時的天堂。只記得進學校兩側是兩排高高的冬景樹,那是我與兒時夥伴們捉迷藏的好地方。還有那臨近青弋江水邊老澡堂,記得最初澡堂用水還是由挑夫從青弋江挑水,後來才用上了自來水。澡堂裡住著一位很老、很老的老人,白髯長鬚,矮個子高高的額頭,大大的鼻子,老爺爺的樣子就像年畫中的南極壽星。不知道他的姓氏,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歲數。小時候只知道自己隨大人們喊他“二爹爹”。二爹爹好像沒有家,他就住在澡堂裡,老人很和藹可親。那時候,每當秋夏之交,澡堂就開張了。我和我的小夥伴們時常溜進澡堂乘著跑堂的不備,冷不丁將小短褲脫了,往別人家座位篾墊子下一塞,抓起一條毛巾溜進浴池洗個澡再出來。跑堂的看見了,逗著逮我們取樂。若被他們逮到了,免不了屁股要挨兩巴掌,最可怕的是位翟姓的大伯,若被他捉住了,摟著你用他那鋼針般的絡腮鬍子扎得你,又痛又癢。每當至此,我們就高喊二爹爹“救命”。此刻走在南街上,不曾想,兒時往事,竟成趣談。

昔日的南街,老房子夾街相對。兩邊高高的屋簷,中間是一線白雲藍天。過去一般人家臨街一樓是店鋪,二樓和後院才是生活起居場所,其中不乏深宅大院。當然在我記事那個年代,所謂的大戶人家已經銷聲匿跡。從前的私家大宅子,少則住進了三四戶人家,多則七八戶,十幾戶,有的大屋則住進了幾十戶人家。庭院深深,從前庭到後院,要走過六七個廳堂或天井,跨過七八個門檻。門檻是高高低低,寬寬窄窄。從前門走到後院,深深淺淺。平時,亦無大礙。到了夜晚,昏天黑地的若沒有大屋裡的人領著你走,不摔跤才怪呢。那時候整條街上只有一個自來水站,家家都備有一擔水桶,吃水都得從自來水站排隊買水往家裡挑。最難的是住在後院人家,挑一擔水要邁過七八道門檻亦絕非易事。跳水上樓那就更難了,窄窄的木製樓梯,每上一步半隻腳後跟總是空懸著。那時,住在大屋裡的人,通常幾戶人家共用一個廳堂或天井,可謂是共同的廚房和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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