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下車後又撐起那把小雨傘,似乎又將雙手抱在胸前。車又啟動了,窗外的雨似乎更大了,雨點噼哩叭啦打在車窗玻璃上,立刻化作行行細細的水流,像辛酸眼淚簌簌地流著。
作者題外話:寫於2007年10月
獨祭太白墓
週日,寂寞的我,孤身一人獨往當塗青山太白墓。早晨剛乘車離開市區那會兒,天氣尚好,淡淡的晨霧不時還透出一絲陽光的微笑。當中巴車漸漸地遠離城市,老天爺也徹底收起了笑臉。天氣愈來愈昏暗,放眼望去田野光禿禿的,樹木也被剝去了美麗的衣裳,孤守在道路兩旁。只有依稀可見的農舍村莊在灰濛濛天空的映襯下,倒帶有幾分寫意山水畫的韻味。巍巍大青山,朦朦朧朧,車到近處也看不清他它的眉目。直至山腳下,一個醒目牌坊矗立在眼前,緊挨著它身後是一片粉牆黛瓦的建築群。中巴車嘎然而止,售票員愣愣地說了一聲:“太白墓到了”。只有我一人從車上下來後,中巴車揚起一陣輕塵又繼續它行程。
中巴車走了,空空蕩蕩的墓園廣場上,只丟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面對高大的漢白玉牌坊。“太白聖境”四個鎦金大字,古樸蒼勁,唯不見落款,不知何人所書。過牌坊至墓園門前,一排建築得古色古香店鋪還閉著門。也許無遊人,我獨自敲開墓園售票視窗,購票進園。
踏進墓園,腳底下大理石鑲嵌的地面將我引領進入一道水泥澆築迴廊,迴廊牆壁上一塊塊表面光滑錚亮石碑,都是出自今人之手的書寫鐫刻太白先生的名篇詩文,像是現代工藝品的櫥窗。整個園區,儘管是傳統園林佈局,不過隨處可見的當代建築痕跡讓人無法迴避。我本滿懷著探古的心境,此時不知道哪裡去了。“念天地之悠悠”,不過仍在仔細尋找著,試圖從這充滿現代氣息院落裡找回自己憑弔古賢的幽思。
這時候天公作美,下起濛濛小雨,眼前本來就顯得有些昏暗景色就更加模糊起來。原先那些清晰可辨的散發現代氣息迴廊碑文、亭臺樓閣,在鬱鬱蔥蔥常綠灌木和映襯下,朦朦朧朧的變得一下子縹緲起來。翠竹隱道,曲徑通幽。過十詠亭,便到了太白祠。此亦屬新建,祠內有李白塑像一尊,還有一些零散殘碑。殘缺碑刻是真實的,歲月的刻痕,一目瞭然。古往今來,有多少英雄豪傑,文人墨客無不拜倒這位“落筆驚風雨,詩成泣鬼神”的詩人面前?
天色濛濛,小雨依舊,墓園內仍不見其他遊人。繞過太白祠,祠後,見一青磚壘砌的圓冢,高不過三尺,對徑丈餘。這正是偉大詩人的長眠之處。四周蒼松翠柏環繞,墳上綠草依稀,青磚墓牆上苔蘚茸茸。冢前一方石碑書有“唐賢士李太白之墓”幾個大字。我肅穆地站在詩人的墓前,靜靜地沉思著。孤獨的我此時此刻多麼想和寂寞的詩人來一次穿越時空的對話啊!但又“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縱想從這綠樹叢中尋出“花間一壺酒”來,“與爾同消萬古愁”!怕驚擾了先生。只有默默地仰望蒼天,以細雨代酒吧,灑祭詩人的英靈!
作者題外話:寫於2007年12月
雨山
又是一場秋雨,汽車在崎嶇山路上顛簸,看著車窗外山景,朦朦朧朧。“湖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看著眼前景色,雲吞霧繞,冷雨飄飄。我怎麼也感受不到蘇子的那份愜意。我想,同是他的佳句“橫看成嶺側成峰”,絕非雨中即景。老人家也感慨過“須晴日”才能品味祖國壯美河山的“分外妖嬈”。雨中的山,飄飄渺渺,小家碧玉;朦朧而哀怨,羞澀而悽婉,它既無巍峨雄姿,又無博大胸懷,只有昏昏的灰色。如果說男人也是一座山的話,那我就如同這座雨中的山了。山的脊樑在哪裡也看不清了,它又能承載什麼呢?
作者題外話:寫於2007年10月
陋巷
這是一個大山深處的村落,幾座殘破的老宅緊依相夾,高大的女兒牆頭上伸出幾枝老樹枝條,搖擺著幾片殘葉。
“簌簌衣巾落棗花,牛衣古柳賣黃瓜。”小巷喧囂早已遠去,留下這片寂寞惆悵。昔日的粉牆黛瓦退色了,帶著歲月傷痕,向我們述說著它曾經的滄桑。小巷沉寂了,不知它還能存世多少年,這細長石板路上還將有多少過客,它的盡頭又是何方?我迷迷糊糊地徘徊在這條悠長的小巷裡,久久地沉思著。。。。。。
古代徽州人所創造的輝煌,只留下了這些散落於大山之間的殘缺的記憶?
作者題外話:2007年10月寫於皖南山區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窗外
窗外,秋天的豔陽已退去火一般的熱情,天空是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