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錦秋走後,張曦君讓了許嬤嬤進來。看到許嬤嬤走入時的面色,她多少已猜到許嬤嬤該是看見錦秋紅腫了一雙眼睛,於是待許嬤嬤服侍進食畢要收拾退下時,她似恍然想起一事淡淡吩咐道:“嬤嬤,錦秋方才做事出了些岔,今晚就先不讓她當差了,由她一個人靜靜的好。”
&esp;&esp;如此言外之意,不外乎如張曦君最初以為,錦秋當差時撞上齊蕭不悅,為此受了委屈,故而讓其休息一夜。
&esp;&esp;自得知河間王賓天后,許嬤嬤心思大多用在謝氏母子身上,此刻聽了張曦君解釋,也不疑有他的信了,遂歇了前一刻要去私下找錦秋的念頭,領著眾侍婢應聲退下。
&esp;&esp;轉眼間,燈火輝煌的屋子裡只剩相對而坐的兩人。
&esp;&esp;齊蕭處事一向居於主動,也習慣於快刀斬亂麻,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候,已沒有讓她逐漸接受的時間,不然他也不會任由錦秋表白。因此一待許嬤嬤等人的腳步聲遠去,他念及張曦君先前對許嬤嬤的話,只道張曦君果真不負他看中,在不足一個時辰的進食之間,便已接受並做了最佳選擇。
&esp;&esp;如此,這幾月來的猶豫迎刃而解,齊蕭也直接說道:“原先以為你顧念主僕情分,會給錦秋要一個名分。現在你能選擇不讓錦秋有喜的事節外生枝,其實將來對你和孩子都是最好的。還有你既然如此選擇了,錦秋也不用再留在身邊了……”說時,見張曦君神色依舊淡淡的,他眉頭一皺,話隨之慢了下來,但一時思索無果,又覺所言並無問題,便又繼續說道:“……但她畢竟伺候你多年,又是孩子的生母,我也不會拿她怎樣,待她平安生子後,會安排一個可靠的人帶她離開。”說到這裡,念及張曦君一貫的性子,原本不用逐一相述的話,他改了主意斟酌道:“她以後是不會再有孩子了,但依靠總算有的,你也就不用為此有什麼不安。”
&esp;&esp;這些年的勢力大增,讓齊蕭越來越忙碌,也越來越寡言少語。
&esp;&esp;如今他卻在這種時候,耐心的為她說了許多,言語之間,更透露著對她的關切,也有著對錦秋的漠視。
&esp;&esp;這樣,是不是該感激齊蕭對她的如斯維護?畢竟即使是在前世,也有男方在這樣的情況下,對對方冷漠無情相待,何況是本該坐擁三妻四妾的封建王侯,而她也不是北方那些可以堂而皇之問責與嫉妒計程車族之女。能得齊蕭這般相待,想來是應該心懷感恩,並珍惜這份恩澤厚愛。
&esp;&esp;可理智在這一刻分崩離析了,張曦君腦中空白一片,只知道她無法接受這個孩子,也不知是為何種緣由,將她意思誤解而一如平常說出這番話的齊蕭,竟讓她不想去相對,至少在這一刻她不願看見他。只是此時此刻,不能隨心所欲,她只能垂下眸光,不去看齊蕭,也不去看齊蕭讓她感到壓抑的施與目光,回應道:“謝王爺體恤,只是王爺子嗣事關重大,臣妾又資質淺薄,恐無法承擔撫養之責,還請王爺另作安排。”
&esp;&esp;本以為張曦君會欣然接受,畢竟這對於任何多年不孕的女人而言都是最好不過,尤其是身為丈夫者親自為其安排更是難得,卻沒想到張曦君就這樣拒絕,齊蕭聲音不禁一沉道:“你說什麼!?”
&esp;&esp;聽著齊蕭質問多過驚訝的話語,張曦君長長覆下的睫毛微顫著,她知道此刻不應該再忤逆齊蕭,可她卻依然垂著眸光,似未察覺齊蕭漸起的薄怒一樣,聲音一如先前的恭敬而疏遠道:“臣妾無法承擔撫育之責,請王爺收回成——”
&esp;&esp;一個“命”字尚未說出,擱在膝上的手腕被猛然拽起,張曦君一個措手不及,撞上面前的案桌,卻不及吃痛一聲,手腕傳來的疼痛已迫她抬頭。
&esp;&esp;齊蕭看到張曦君蹙眉帶痛的神色,他微微一怔,旋即鬆開手,有著剛毅之氣的眉宇間閃過一絲疲色,道:“你若為錦秋的事耿耿於懷,其實大可不必,我和她……”到底說不出解釋之言,他頓了一頓才又道:“她不過是代你生子罷了。而之所是她,也不過是在當時她最為合適。”說著目光幾不可察的掃過張曦君平坦的小腹,一抹黯色轉瞬即逝,他站起身,緩步走到一旁的窗下,背手而立,玄色身影映在白紙窗上,孤寂而挺立。
&esp;&esp;在張曦君目光轉向這抹投在白紙窗上的身影時,齊蕭目光也望著映在白紙窗上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