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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張曦君正一邊思緒紛雜一邊握拳忍耐,也不知是在忍耐心中的不平,還是在為齊蕭的親暱忍耐,她只這樣木然地被齊蕭擁在懷中,卻僅僅片刻而已,胸前驀然一涼,她倏然清醒過來,就感一隻熟悉而粗糙的大手擒住她最柔軟的地方。
&esp;&esp;如過去無數次一樣,手無絲毫偏差的握住那一方柔軟,亦和記憶中的一般,溫膩軟綿得似一團綿密的凝脂,讓他心中旖旎頓起,手也在觸及的那一刻不由一動,與他截然不同的柔軟觸一瞬感溢滿整個手心,齊蕭不禁悶哼一聲,掩去堪堪脫口而出的快意,只在心下滿足的深深一嘆。
&esp;&esp;“不要!”熟悉的情事,熟悉的動作,卻再沒有曾經的意亂情迷,只有被褻玩的深深難堪,思緒更無法控制的想到齊蕭對謝氏、錦秋她們的冷酷無情,想到齊蕭明知危仍將她留在統萬城的種種,想到身邊之人為此遭受的一切……一幕又一幕的畫面就這樣與她此刻任由齊蕭汲取的畫面相互交錯著。終於,在齊蕭用一次放縱肆意之時,張曦君就好似驚弓之鳥一般,驟然尖叫一聲,與此同時雙手也對著齊蕭的胸膛用力一推,彷彿這樣就能推開一切,將她從那一幅幅刺激她每一根神經的畫面中解脫出來。
&esp;&esp;齊蕭今日多年夙願達成,加之貪杯微醉,意志力自是不如平常,當處溫柔鄉時不禁一時陷了進去,卻就在這興致漸濃的時候,冷不防張曦君陡然拒絕,他一個措手不及之下,竟讓張曦君一把狠狠推開,待下一瞬反應過來,手已下意識的向前抓去,張曦君卻對他唯恐避之不及的往床下倉皇逃去,僅餘一抹裡衣雲袖攥入手中。
&esp;&esp;裸足剛及地面,便感身後衣袖被猛地一下拉住,張曦君頓時只升起逃離的念頭,全然忘了身後的齊蕭是晉王,而她是他側室貞淑夫人,就不假思索地向外跑去。
&esp;&esp;不過方抓住衣袖,就感張曦君避他的動作更為強烈,齊蕭心下僅剩的一絲旖旎隨之消失,他眉頭當下一皺,手也就著那一方衣袖用力一拉,厲聲喝道:“站住!”
&esp;&esp;只在這喝斥落下之時,嗤啦一下裂帛之聲,在這無人的內室清晰響起。
&esp;&esp;聽到這一聲響,張曦君似突然從激烈的情緒中回神,她怔怔的回頭,吃驚地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目中神色複雜難辨,分不清是驚詫齊蕭這出人意料之舉,還是震驚她先前的所作所為。
&esp;&esp;坐在床沿上的齊蕭亦是微微一愣,他也沒料到會扯碎張曦君的衣衫,更沒料到張曦君為何突然這樣,又一想原本意氣風發的一夜被張曦君一而再破壞,並再三受到張曦君防備以待,他饒是再心緒沉著,此刻也不由面色一沉,道:“你這是在做什——”最後一個字不及說出,齊蕭的瞳孔遽然一緊,死死的盯著張曦君裸露一邊的左肩——只見那扯掉一半的雲袖滑至半臂,裸出一道白皙而光潔的裸肩,在內室煌煌的燈火下顯得那樣透白瑩亮,宛若細瓷一般皎潔無暇,將那一口齒印映襯的愈加清楚明瞭。
&esp;&esp;難道……這就是張曦君今夜不斷反常的原因……!?
&esp;&esp;再看那裸肩上的齒印,當初必定是深可見骨,並且傷口剛癒合不久。
&esp;&esp;而能在張曦君肩上留下這樣的痕跡,又是不久之前的事,那麼只有兩月前那次!
&esp;&esp;一念之下,齊蕭猛然想到一個可能,腦海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在城中尋找到張曦君時的場景,還有張曦君為城中受辱女子的種種維護,可能在心下認作事實,但不同以往地,他沒有立即開口定論,反是牙關一咬,在臉頰肌肉賁張中,闔眼問道:“你肩上齒印從何來的?”說時,箕坐床沿,置於雙膝的手卻一次次用力握拳,直至指關節發白,仍用力不知。
&esp;&esp;齊蕭的態度急轉直變,好似怒火被生生壓抑了,卻又突如其來的這樣一問,張曦君不由愣一愣,才後知後覺的移過目光,落在左肩上那道已成落疤的齒印,思緒也不禁隨之一晃,想到了這個給予她傷疤的人——胡十八,亦是匈奴王三皇子,赫連祁。
&esp;&esp;她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這個人,也說不出對這個人的好惡。
&esp;&esp;若常理道,她應該恨這個人,兩次讓她身陷險境,並屢次三番的羞辱她,更是害死許嬤嬤的赫連拔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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