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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齊蕭目光湛亮犀利,讓這樣的眼睛看著,好似無處遁形一般,張曦君饒是自問問心無愧,也不覺有種背叛齊蕭之感,如此待聞齊蕭身上傳來的陣陣酒氣,張曦君只道齊蕭之所以這樣一問,只是他醉酒罷了,下意識的不願與齊蕭繼續這個話題,但齊蕭做人處事一向獨斷,若她現在不正面回答,只怕得到不好之外仍被追問,倒不如現在應了為好。如此想時,張曦君已眼瞼一垂劈開齊蕭灼灼的目光,卻有理有據的回答:“王爺待臣妾自然是好,若沒有王爺的垂愛,臣妾也不可能有今日的榮耀。”說著,似恐齊蕭不信,她又回憶著今日大典上的種種,如實補充道:“說來今日的晉封大典,臣妾覺得簡直是在夢中一樣。”
&esp;&esp;張曦君如訴家常的說著,彷彿在與人交流今日的奇妙感受,她竟不自覺地失笑了一下,心下卻不知真覺好笑,還是她入戲太深,只以這五年來的朝夕相處,想著要讓齊蕭相信的話,必須十有八九是真有其事,她才只隱瞞一分而其餘相繼傾吐?疑惑起,卻無人回答這說不清也道不明的心緒,她索性不思不想,只權衡利弊的思量應對。
&esp;&esp;而聽著張曦君誠摯拳拳的話語,看著她未加掩飾的坦然一笑,腦中浮現的卻是她第一反應時的低頭回避,齊蕭看著張曦君的銳眸不由微微一眯,旋即猝不及防的抬起張曦君的下頜,仔細地看著眼前這張洗淨鉛華的白淨小臉,不容一絲一毫的情緒在他眼下錯過。而後,聽他問道:“你真的這樣想?”
&esp;&esp;下頜冷不防被抬起,一下對上齊蕭近在咫尺的面龐,彼此的一切在這一刻纖毫畢現。
&esp;&esp;仍然是一張深邃地彷彿斧鑿刀刻的剛毅臉孔,也許是今日修整面容過了,嘴上的青色鬍渣也近乎尋不得見,只一片光滑而黝黑的肌膚,無形中到讓他看起來年輕了五六歲,似乎剛及而立之年,再配之只有親王可戴的朝冠,端是一派英武貴氣,又意氣風發,哪還是讓令人威風喪膽的“沙場戰神”,民間小兒人口相傳的凶神惡煞?想來齊蕭的生母也是一名麗人吧,只是齊蕭名聲太盛,眾人才忽視了他遺傳至其母的英俊相貌。不過畢竟初接手整個西北之地,要將河間王父子經營了數十年的勢力瓦解或收歸己用,其困難自是不用想象,也就不難發現齊蕭目中的絲絲血絲,以及那她曾無數次想撫平的眉間更褶皺了,但這一切傷神疲倦都掩蓋不住齊蕭今日的意氣煥發,也從不曾見過他向今日這樣的高興,竟連眉心眼角都透著一股奕奕神采。
&esp;&esp;難道入主長安,掌整個西北之地,就讓他這樣的高興?居然不再喜怒不形於色了。
&esp;&esp;所以才會為了今日,不惜犧牲一切?
&esp;&esp;此話必然無法宣之於口,在得到許嬤嬤慘死的那一刻,也早沒了宣之於口的意義,或者還在更早之前。然,即使不問出口,張曦君也已在心中有了定論,是以她拋開一切情緒,人有齊蕭探究的盯著,只是就事論事道:“王爺雖然沒告訴臣妾,但是臣妾知道,這次之所以能受御封一品貞淑夫人,沒有王爺在其中出力只怕難成。”試問,一個無權無勢的鄉野女子,最多也不過小官之女,又遠在統萬城,她做的一些善舉又如何即時的讓看朝廷看見,併為此而晉封於她,更將她受胡十八劫持的事,變成了她接應齊蕭的傳聞。
&esp;&esp;沒想到張曦君看得這樣的透徹,並將他為她做的一切記留在心裡,齊蕭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口中卻是道:“聖旨裡所說,無一樣有出處,我也不算為你做什麼,再則你這些年打理王府也還不錯,這也是該得的。”
&esp;&esp;聽到齊蕭並沒有承認的話語,張曦君心知她晉封的事果然是齊蕭一手促使,同時心下也鬆了一口氣,看來齊蕭今日果真是心悅之極,不會再繼續追逼先前的問題了。然這心一鬆,就感下頜傳來一陣酥癢,再見齊蕭眉宇間的鬆快,五年的夫妻生活讓她瞬間會意,更不及思索間,她頭驟然一偏,緊接著便是站起身來,一邊去取放床尾案几上的醒酒湯,一邊說道:“王爺辛苦一日,還是先喝醒酒湯早些歇——”一句歇息不及說出,只感手腕一緊又是一拉,她全然不妨的往後仰去,隨即便有腰間一緊,後背直直的抵上一個寬厚而堅硬的胸膛,她也落入了一個酒氣熱氣交加的懷抱。
&esp;&esp;一把擁過張曦君,久違的柔軟溫香在懷,因手指陡失那抹溫膩觸感而皺起的眉頭一舒,齊蕭低下頭,任下頜在張曦君順滑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