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為了這兩把木劍的殺機!
就在這一剎那,丁信那裡雙眼驀然收縮,一股生死危機剎那浮現在他心神,這種感覺他還是第一次在這偏僻的趙國遇到,以往就算是在南域,因他從不招惹築基修士,故而就算是兇險,也只是同境之人。
此刻駭然之下,他毫不遲疑猛地右手抬起,在這危機的瞬間直接點在了眉心。
就在他右手放在眉心上的瞬間,一股浩蕩之力轟然從他身上擴散,從他的天靈上直接出現了大量的紫氣,這紫氣急速凝聚,竟化作了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穿著紫袍的背影,這背影沒有轉頭,可卻有難以形容的威壓瞬間爆發開來,一時之間紫氣擴散,竟使得那大網的籠罩出現停滯。
丁信面色蒼白,藉著大網的一頓,身子立刻倒退,可那兩把木劍卻是沒有絲毫停頓的,如不受絲毫影響,剎那間穿透紫霧,轉眼直奔丁信。
“這不可能!”丁信頭皮發麻,神色露出震撼,他怎麼也沒想到孟浩那裡飛出的這兩把木劍,居然可以無視自己的保命神通!
那可是他宗門賜予所有凝氣九層的保命術法,足以抵抗築基初期修士的全力一擊,且每個弟子只有一次施展的機會,多年來他從未用出,今日生死危機這才展開一半,但竟無法阻止那兩把木劍的來臨。
“這是什麼劍!”丁信面色蒼白,危機關頭他顧不得太多,咬牙之下一聲低吼咬破舌尖噴出一大口鮮血,這口鮮血,是他的修為之血,裡面蘊含了他的壽元,更蘊含了他的修為,在噴出後他自身修為立刻跌落,需長久閉關才可恢復。
幾乎在他的鮮血噴出的同時,那些鮮血立刻成為紅霧直接被他頭頂的紫霧身影吸走,緊接著,丁信開口發出一聲低喝。
“紫氣東來!”隨著他話語的傳出,頓時他頭頂那背對著孟浩的紫衣身影,竟在這一瞬緩緩轉身,看不清面孔,但卻可以看到其目中的一縷紫芒!
在這紫芒出現的一瞬,孟浩全身猛地一震,劇痛如潮水淹沒全身,驀然倒退,連續噴出七八口鮮血,全身轟鳴,意識模糊,如斷了線的風箏倒退開來,身體直接落在北海上,沉入下去。
於此同時,那兩把木劍一顫,其中一把立刻成為了紫色,在這一剎那彷彿不受孟浩控制,竟不再前行,而是瞬間倒卷,也掉落在了北海中。
但……木劍一共兩把,丁信的這不惜折壽,不惜修為逆轉全力展開的保命之術,只能針對一把木劍,那第二把儘管顫抖,可卻依舊銳不可擋,瞬間穿透一切,直接刺入到了丁信的胸口,帶起鮮血穿透而過後,這才失去了靈力操控,沒入北海內。
只是,這一劍儘管穿透,可卻不是心臟,而是因那紫氣東來的影響,被丁信避開的要害,可就算是這樣,他依舊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胸口鮮血噴出,口中也湧現鮮血。
披頭散髮,白衣成為血色,此刻的丁信雙目赤紅,右手捂著胸口,發出了憤怒至極的嘶吼,他出道以來,與人多戰,可卻從未受到如此重創,如今在這他看不起的偏僻趙國,竟被讓他無視的小國修士,造成了如此重傷,更逼得他不得不用出保命手段,此刻他目光帶著陰沉,低頭看向北海。
“在丁某紫氣東來之下,你已氣絕身亡,但如不將你屍體碎段,不足以讓懲你敢傷我之罪!”丁信胸口劇痛,他的修為更是因那口修為鮮血的噴出,因壽元的耗費,此刻已跌落到了凝氣八層,他面色蒼白,帶著陰沉憤怒,取出丹藥吞下,可很快就面色一變,低頭望著自己胸口的血洞,眼中露出一抹驚恐。
“我的靈力竟從這劍傷中快速的消散……”此事丁信第一次遇到,此刻倒吸口氣,猛然間對孟浩的那兩把木劍更為在意起來,低頭不顧傷勢,直奔北海而去,身子瞬間沒入水中,要尋找孟浩的屍體以及那兩把木劍。
北海深處,孟浩身體緩緩墜落,他閉著眼,一動不動,彷彿已身亡,丁信的紫氣東來,尤其是被其壽元與修為催發,威力之強儘管比不上築基,可也是凝氣的最巔峰一擊,孟浩凝氣八層,斷沒有存活可言。
此刻,除了他魂中的一縷不甘心火苗在微弱的燃燒外,他的身體已經一片寒冷,用不了多久,隨著那火苗的消失,這世間就再也沒有了孟浩此人。
他的經脈斷裂,他的血肉黯淡失去了生機,他的丹海枯萎彷彿乾枯……
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樣的死去,只是修真界的弱肉強食,不是如今的孟浩可以去掙扎與反抗,他的生命之火越來越黯淡,隨著身體的下沉,隨著整個世界的寂靜,漸漸的要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