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嚴玉成辦公室出來。我直接去了公安局,找梁國強。
我和梁國強之間,更是毫無顧忌。
梁國強聽了我地話,只問了一句:“我能做什麼?”“找兩個人,跟我去青安縣。我怕那兩個記者在青安人生地不熟,找不到有力的證據。”梁國強點點頭,略微沉思一會。說道:“肖劍算一個,另外肖武也算一個。”呵呵,怎麼都整了姓肖的?肖劍不消說,公安學校畢業,五大三粗,三兩個人不在話下。肖武是縣革委保衛幹事,梁國強地弟子。梁國強一轉業到縣革委保衛科,肖武就跟他學藝。也有些年頭了,在我的幾個師兄裡,算得一把好手,人又機靈。
“我看可以。”“你就不要去了,叫他倆去就行了。”梁國強說道。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
既然這個事情涉及到有可能牽扯到劉文舉。我還是不要露面比較穩妥。雖說年紀小,終歸是向陽縣革委會主任的兒子,一旦洩露出去,不知會引起何種猜疑。擠掉王本清,已經得罪了周培明,這要再連劉文舉也一併得罪,就算有龍鐵軍罩著,總是不大好。二肖都是身手敏捷的把式,加上司機周厚群也是部隊轉業回來地,暗中照應一下彭飛和白楊應該沒問題。
本衙內雖也習武兩年。貌似身手很是一般。關鍵時刻,只怕不但幫不上忙還會拉後腿。不去也罷。
瞧不出梁國強。不到一年的公安局長當下來,方方面面地利害關係一下子就拎得清清楚楚了。
誰知我和梁國強這個安排,基本上沒怎麼派上用場。
彭飛和白楊到達青安縣曲溪鎮梅橋大隊,亮出記者證,很方便就找到了當事人石秀麗,一個十八九歲很水靈的女孩子。前兩天受了驚嚇,一直呆在家裡不敢出門。梅橋大隊的支書帶兩位記者趕到她家裡,一問情況,也許是省報記者的牌子很好使,石秀麗沒怎麼隱瞞,就將當時地情形說了。
毫無疑問,騰飛機械廠地材料說的是事實。
事情辦得如此順利,我估計是孟躍進太大意了,他壓根沒想到騰飛機械廠一個隊辦企業有這麼大地能耐,居然一時三刻便將省報的記者搬了下來,因而根本沒做防備。
彭飛和白楊兩人得了第一手資料,又馬不停蹄地趕到青安縣城,找到農機站門市部的蘇主任核實情況。不成想這一來,立即便驚動了青安縣的高層人物。
蘇興國可不是石秀麗,精明著呢,一聽是省報的記者,來了解顏海軍的事情,心一下子便提了起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搞不好就要給青安縣抹黑。這樣的罪名,他蘇興國絕對擔當不起。當下客客氣氣接待了兩位記者,對彭飛和白楊地問話卻一推三二五,只管打哈哈,真材實料半分也不往外掏。好不容易應付走兩位記者,馬不停蹄就將此事彙報了上去。
孟宇翰一聽這情況,頓時慌了手腳,忙將兒子叫來一問,孟躍進這草包還沒事人似的,大咧咧地認了,差點將孟副書記氣暈過去。
事情緊急,孟副書記也顧不得教訓兒子,當即拿起電話就要通了劉文舉。劉文舉在電話裡將他好一通訓斥,訓得孟宇翰汗流浹背,一個勁向姐夫認錯,責怪自己教子無方。
劉文舉將小舅子教訓一通,免不得要秘授機宜,叫他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於是這個事情便有了一個讓我不是很爽的處理結果。
基本上,兩位省報記者暗訪的情形屬實,一幫子流氓混混在汽車站調戲婦女,向陽縣騰飛機械廠銷售員顏海軍同志見義勇為,出面制止,趕跑了這幹流氓。誰知這夥流氓蓄意報復,糾集了一幫同夥圍毆顏海軍。所幸公安人員及時趕到,救出了被流氓追砍的顏海軍。
因為事情的前因後果一時沒有弄清楚,青安縣公安局暫時羈押顏海軍和一幫圍毆地流氓,也算是依法辦事。案情調查清楚之後,青安縣公安局及時解除了對顏海軍同志的羈押,而且對他見義勇為的行為予以了肯定和表揚。而那幫無法無天的流氓,全都被公安局抓捕歸案,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制裁。
聽起來,一切都很圓滿,只有一點,與記者同志的調查結果略有出入——那幫流氓混混裡面,沒有孟躍進的名字!
這個戲法如何變的,我雖然懂得,卻有些不爽,坐在嚴玉成對面,搖了搖頭。
嚴玉成便笑了,淡淡說:“怎麼,有點不甘心?”“對。孟躍進這個王八蛋,實在不是個東西。”在嚴玉成面前,我很少隱瞞過什麼,大多時候是直承其事。
“其實這個結果也未嘗不好。”嚴玉成慢悠悠地道。
老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