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說雍齒這個傢伙,我正要砍他的腦袋呢,還封賞他,想得美!張良就警告劉邦說,如果殺了雍齒,外面那些人就真的要造反了。”嚴玉成和老爸再次對視一眼,臉色凝重起來。
“那劉邦到底殺沒有殺雍齒呢?”“沒有。劉邦也是個絕頂聰明的人,明白了張良的意思,馬上就封了雍齒做什邡侯。其他的功臣一看,連雍齒都得了封賞,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於是都安下心來,不再想造反的事情了。劉邦的皇位也就坐穩了。”嚴菲問:“講完了?”“嗯。”我點點頭。
嚴菲撇撇嘴,很是失望:“一點都不好聽。”我不禁紅了臉。雖然不是刻意向她獻殷勤,第一次講故事,就得到這麼個評價,當真面目無光。所幸臉皮厚實,也不怎麼慚愧。
嚴玉成一口喝完杯中殘酒,哈哈笑道:“好小子,故事講得不錯。呆會和你爸爸一塊到伯伯家裡來坐一坐。”對於嚴玉成這個邀請,我一開始並沒有太在意。兩家關係如此親近,邀請我們爺倆去坐一坐也屬正常。直到他當面提起幹部調整的事情,我才突然察覺,今晚這個邀請,對我來說,意義深遠。新任一二把手商討縣裡的幹部調整,居然讓我這個小屁孩旁聽,說明嚴玉成不但正經拿我當盤菜,恐怕還是烤全羊那樣的大菜!
解英倒是很懂規矩,恪守“夫人不幹政”的信條,給我們倒了幾杯茶,洗了幾顆蘋果放在書桌上,就退出了嚴玉成的書房,在客廳督促嚴菲寫作業。
那時節電視機非常稀罕,便是縣革委的個別副主任家,也還沒有。嚴玉成剛當上革委會主任,暫時亦未添置這樣的“豪華”家電。客廳裡擺的是一臺收錄機。
嚴玉成一子一女,兒子嚴明十七歲,在向陽縣一中讀寄宿,明年就考大學了。不經常回家住。因此三室一廳的套間,能給嚴玉成騰出一間書房來。
“晉才,找你商量一下,看今後的工作怎麼開展。”話是對老爸說,嚴玉成卻瞥了我一眼。意思這話也是說給我聽的。或許他認為一個能夠借“劉邦封雍齒的故事”來對他進行勸諫的小孩,儘管只有九歲,也已經夠資格參與這樣的話題了。
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甘羅拜相時,亦不過區區十二歲罷了。
“我聽你的。”老爸倒也乾脆。且不論嚴玉成一把手的身份,在他倆的組合中,一貫是嚴玉成佔主導位置。
“嗯。我想啊,政治宣傳工作要放在首位。幹部調整可以先緩一緩,先穩定局面再說。”照慣例,幹部調整該在人代會前後進行。王本清和鄭興雲原本達成了協議,卻因為劉和謙意外的插一槓子,讓老爸自動放棄人大代表的資格,鄭興雲在這件事上變得全無功勞。王本清原先承諾的好處,自然也就不肯再兌現。鄭興雲心中不爽,利用自己分管組織人事工作的便利,給王本清出難題。一來二去的,就將這事擱下來了,只進行了區域性的小調整。嚴玉成雖然只是自今天下午開始才履行了幾個小時的一把手職責,組織部長吳秋陽就來找過他,直截了當提出了幹部調整的問題。
嚴玉成沒有當面答應吳秋陽,心裡卻起了波瀾。要體現一把手的權威,確實再沒有比調整幹部更立竿見影的了。他初膺重任,很想大刀闊斧的來一番作為。酒桌上聽了我一席話,有些發熱的頭腦才冷靜下來。
老爸點點頭:“王本清、鄭興雲在向陽縣經營多年,各種關係盤根錯節,複雜得很。暫時也確實不宜大動干戈。先看一看,摸摸底,是比較穩妥。”“這一次我們能上到這個位置,說白了些,全靠周老師的三篇文章。因此我想,今後的宣傳工作,還是要靠他掌舵。”身處斗室,嚴玉成沒有顧忌,直言不諱。
老爸蹙眉道:“就是編制的問題不好解決。”嚴玉成一擺手:“要什麼編制?還是紅旗公社的老辦法,在向陽鎮為老師找一個臨時工作安置下來就是了。老師是個豁達人,不會在意這些虛名的。”我輕輕一笑。
嚴玉成瞪眼道:“有屁就放!”大約也只有在我面前,一貫威嚴剛直的嚴大主任才會這麼不拘形跡吧?
“主任高見!”我先調侃他一把,然後才說正題:“周伯伯確實是不在意虛名。不過我想這辦法要趁早實施。不然的話,就怕沒時間了。”“什麼意思?”四隻大眼一齊盯住我。
“你們兩位能上到這個位置,足見中央的風向就要變了。周伯伯頭上那頂帽子,隨時可能摘掉。他一恢復工作,立馬就回了省城。你們要找他幫忙,以後得跑到大寧市去。”大寧市就是N省的省會。
嚴玉成和老爸一怔,這一點他們倒還沒想過。
“我說嚴主任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