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離皺著眉拉起我的手,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的眼睛,擔憂地問。
我笑笑,“沒事啊?”誰知喉頭髮緊,話一說口,聲音竟是啞的。
離嗔怪地瞪了我一眼,“騙誰?嗓子都哭啞了!”又指了指我的眼睛,“呶,都紅了。”
瞬間,所有的堅強都化作了烏有,我一把抱住他,淚水奪眶而出,哽咽著說“離,我找到瑤塵和淨空了。”
離皺了眉拍著我的後背,柔聲道:“這不是好事嗎?二十年了,人找到了,總算是沒白等,該高興才對呀?怎麼還哭了呢”
我心裡酸酸澀澀的,幽幽道:“誰說不是,可我就是忍不住地想哭。”
離善解人意地勸慰我,“沒事,想哭就哭,這些年也真是苦了你了,沒個依靠,全憑你一人打拼,有個事都沒個人商量,難為你了。”
我放開懷抱,擦掉眼淚,破涕為笑,“離,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好呢?總是能讓我在你這裡找到安慰,以後可不許離開我啊!”
離撫了撫我的頭,又拿手捏著我的鼻子擰了擰,笑著嬌寵道:“不是我好,是你好。”
離拉我坐下,“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沒帶他們回來?”
在離的面前,我又恢復成了十三歲小孩子的心性,彷彿時空倒錯,回到了方丈師父的身邊一樣,伏在桌上,頭側枕在右胳膊上,撒嬌般地撅起嘴巴鼓著腮,左手的指頭輪番著有一搭無一搭地敲擊著桌面。
離笑盈盈地坐到我身旁,給我倒了杯茶送到我手上,然後單手託著腮看著我,靜靜地等我說話。
我坐直了身子,呷了一口茶,瞟了他一眼,便將瑤塵和淨空講的概括地跟他講了一遍。
聽我說完,離眨了幾下大大的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我用指頭捅了他一下,“想什麼呢?”
“啊?哦。”離瞅了我一眼,狡猾地笑了一下。
我瞧著就不是什麼好笑,便瞪眼道:“你笑什麼呢?”
離的觸手馬上有兩隻伸到前面捂了嘴巴,更是吃吃的笑個不停。
我的個神吶,跟我玩這個?你掩耳盜鈴啊?還捂嘴?你以為捂了嘴我就看不到你在笑了嗎?
我探過身去,伸手就把他的鬚鬚給扯開了,那觸手還不老實的在我手裡一個勁的扭動著掙扎。
“好啊,你還敢跟我較勁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太好使了,離知道弄不過我,兩隻觸手馬上不動了,放棄了抵抗,任我抓在手裡,末端軟軟地垂在我的手背上。
我撇撇嘴,哼道:“算你識相!”把觸手一扔,摔在他的懷裡,拍拍手重又坐下。
離的眼睛象貓頭鷹的眼睛似的,左右移動了兩下,然後笑著對我說:“我看你是惱羞成怒了”觸手的末端翹了起來,動了兩下,終是忍住了要捂上嘴的衝動。
“惱羞成怒?什麼惱羞成怒?你說的都是些什麼呀?”我一口茶水噴了出去,嗆得自己也是好一陣咳嗽。
離就坐在對面,躲閃不及,被噴了一身一臉,十分的狼狽,一眾觸手全跑到前面擦臉來了,滑稽極了,逗得我大笑不已。
離忙活完,賞了我個大白眼,嫌棄地一撇嘴道“切,還說不是,那你自己說說看,能見面是多大的喜事啊,你說你哭得稀里嘩啦的,是為什麼啊難道不是看著從家的好兄弟現在跟人家親成一個人似的,失落了嗎?”
這一說讓我吃驚不不禁二目圓睜,反駁道“你都想哪去了?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我這都交的什麼朋友啊?真是認人不殊啊
我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怒道“剛還覺得你善解人意,沒想到這一會兒就來混的,真是錯認了你了!”
說著便跺腳起身,向自己的床走去,邊手邊擺手道:“昨兒一晚沒睡,都要困死了,我去睡了,不理你了。”
身後傳來離吃吃的笑聲。我沒理他,倒床上蒙上大被就睡了過去。
夢,又是夢。
在夢中我的魂魄似乎飄出體外,很快就進入到一片濃重的迷霧之中。
我象是被什麼東西牽引著,在有如夏日裡棉堆一樣厚重的雲層中穿行,速度飛快,呼呼的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
周圍到處都是象牛奶一樣濃重的白色,連半寸的距離都看不到。
然而,這樣的情形並未持續多久,很快我便從雲層中鑽出,耳邊馬上變得安靜下來,處處鳥語花香。
此時,蔚藍的天空、明媚的陽光離我如此的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