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能聞到淡淡的寂寞的味道了。
他進了廚房,把抹布搓了搓,回到客廳站了一會兒之後,開始慢慢地擦桌子。
沙發也落了灰,他把抹布鋪在沙發上一下下地拍著,沒到一分鐘就有些扛不住。
抱。
來了來了,丞哥抱抱。
他迅速拿起抹布轉身在茶几上擦了幾下,想要進臥室的時候卻又停下了。
在臥室門口站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之後,他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丞哥無處不在。
丞哥無處不在。
丞哥無處不在。
丞哥不會再回來了。
顧飛開啟窗戶換氣,在窗外湧進來的寒風裡擦著蔣丞的書桌。
顧飛,我沒有家了。
他皺了皺眉。
蔣丞的家不在這裡,蔣丞的家也不應該是他。
總有一天蔣丞會有新的家,真正的家。
他狠狠地擦著桌子,但沒幾下就感覺到了累,很累。
他坐了下來,擰開了檯燈。
暖黃的燈光一下灑滿了桌面。
自己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收拾,這個自己都不敢再進來的地方,收拾的意義是什麼,蔣丞應該也不會再出現在這裡了……
馬上過年了,蔣丞會去哪裡?
那種心疼突然出現,像是一根細針扎進了心裡,跳著疼。
這個問題從一開始他就想過,但一直也沒敢細想,現在馬上要放假了,所有的人都開始琢磨著回家的事兒,他猛地一下就心疼得要喘不上氣來。
蔣丞可以去潘智家,那麼鐵的朋友,潘智肯定會拉著他一塊兒過年。
但顧飛知道蔣丞不願意再回到那個城市……那他去哪兒?
胃疼。
被蔣丞選手傳染了嗎?
顧飛捂著胃彎下腰,腦門兒頂在了桌沿兒上,咬牙喘了半天粗氣才緩過來一些。
他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磨磨嘰嘰,話已經說出去了,就不應該再打擾蔣丞,蔣丞也未必再需要自己的關心。
但從出租房出來之後,他還是先回了趟家,從抽屜裡翻出了自己的舊手機,把卡放了進去,插上充電器開了機。
開啟微信的時候他的手都有些發抖,左下角的紅色數字是多少都不敢看,更不敢點開,他怕看到蔣丞的名字,也怕看不到蔣丞的名字。
他直接從聯絡人裡找到了潘智的名字點開了。
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蔣丞怎麼樣,蔣丞怎麼過年,蔣丞寒假去你家嗎,蔣丞寒假怎麼安排……腦子裡亂成一團,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合適的那一句。
最後他只發過去了兩個字。
-在嗎?
沒等他想出下一句該說什麼,就看到了發出去的這兩個字前面有一個紅色的歎號。
-你男神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的朋友。請先傳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透過後,才能聊天。
顧飛盯著這些字看了好半天,才終於回過神來。
潘智把他好友給刪了。
不愧是蔣丞最好的朋友。
顧飛把手機關了機扔回了抽屜裡,往椅背上一靠,仰著頭長長嘆了口氣。
左眼眼角有些發癢,他很快地用手壓在了眼睛上。
“我可真的沒買票,”潘智坐在蔣丞的椅子上,“你確定他車能坐得下吧,沒別人了吧。”
“沒別人了,”蔣丞說,“就你和我,還有許行之。”
“不說還有……”潘智轉頭看了一眼趙柯,“他姐嗎?”
“我姐還沒確定,她去了也沒什麼用,純粹是去湊熱鬧當旅遊,”趙柯說,“許行之還沒想好要不要帶她。”
“哦,”潘智想了想,“去唄,我反正也是湊熱鬧旅遊啊。”
趙柯笑了笑,爬到床上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蔣丞用手指往潘智胳膊上戳了戳。
“嗯?”潘智轉回頭來看著他。
“要點兒臉好嗎?”蔣丞低聲說。
“我怎麼不要臉了?我這一層層的臉,都是我非常要臉攢下來的,”潘智也壓低聲音,“還有我跟你說丞兒,你這嗓子還能好嗎?”
“幹嘛。”蔣丞說。
“現在聲音太有磁性了我有點兒不習慣。”潘智說。
“過陣兒吧,”蔣丞清了清嗓子,“我也不知道怎麼這麼長時間也沒好,可能複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