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去玩滑板的話,就跟他一塊兒去。”
顧淼點頭。
顧飛拿過之前自己畫了一隻貓的那張紙,在上面畫了一排貓,然後放到顧淼面前:“哥哥畫的。”
“羊。”顧淼輕聲說。
顧飛想說這是貓的時候反應過來她叫的是肥羊的名字,於是笑了笑:“肥羊。”
顧淼看著他。
“它的名字叫肥羊。”顧飛說。
顧淼繼續看著他,過了好半天才又說了一次:“羊。”
羊就羊吧,至少她記住了肥羊的半個名字。
出了門之後他摸出手機,感覺應該給蔣丞打個電話,畢竟蔣丞為了顧淼回來,許行之又跟他聊了一個上午,這會兒肯定應該是聯絡一下,萬一下午人家有什麼安排的話他不在。
但他又覺得這個電話打過去,自己心裡這些理由,全都會變成藉口。
猶豫了大概五分鐘,從家裡走到路口,他還是撥了蔣丞的號碼。
按下撥號的時候,他發現這個動作竟然會在熟悉裡透出陌生。
彷彿有很多年都沒有撥過蔣丞電話了的錯覺。
“喂?”蔣丞接起了電話。
“我。”顧飛說。
“嗯。”蔣丞應了一聲,聲音又是啞的。
“你嗓子到底怎麼回事兒啊?”顧飛實在是有些忍不住。
“我變聲期到了。”蔣丞說。
“……哦,”顧飛愣了愣,“那你有點兒晚熟啊。”
“啊。”蔣丞應了一聲。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顧飛聽到了蔣丞的笑聲,這種熟悉的,控制不住地想要一塊兒傻笑的感覺捲了上來。
他跟著蔣丞傻樂了好半天。
“那個,”顧飛終於止住了笑,“我是想跟你說一下,我不是接了個活兒嘛,現在要過去跟他們見個面……下午還需要跟二淼溝通嗎?”
“嗯,正好許行之想跟她單獨接觸一下,”蔣丞說,“你介意嗎?”
“不介意,”顧飛說,“下午李炎過來,要去哪兒的話你讓李炎把她帶過去就行。”
“好。”蔣丞應了一聲。
“嗯。”顧飛也應了一聲。
然後兩個人同時沉默了。
之前傻笑帶來的輕鬆感覺只維持了三句話,就又回到了沉悶裡。
掛了電話之後,他在路邊站了很久。
這讓他非常難以忍受,相比之前再也見不到蔣丞的那種感覺,現在這種人就在這裡,就在他們曾經一起生活過的地方,但卻摸不到碰不到的感覺,更讓他喘不上氣來。
可如果現在蔣丞走了,他也許會直接窒息。
許行之想跟顧淼單獨待一會兒,看看她在沒有顧飛的環境裡,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她現在應該跟顧飛的朋友在一起,”蔣丞說,“我打個電話?”
“嗯,”許行之點點頭,“你們這附近有什麼可以玩的地方嗎?”
“我……好像不知道,平時我看小孩兒都在健身器材那兒玩,跟老頭老太太搶器材,”蔣丞想了想,“要不我問問李炎吧,這片兒他熟。”
“好,”許行之說,“有別的孩子的地方更好。”
蔣丞撥了李炎的電話。
“有啊,往你們同學那個燒餅……不,餡餅店那邊過去,有個小體育場,旁邊有很多什麼滑梯之類小孩兒愛玩的東西,我現在可以帶她過去,”李炎說,“不過是戶外,這會兒有太陽還行,晚點兒沒太陽了小孩兒就都回去了。”
“就現在先過去看看吧,沒有小孩兒再換地方。”蔣丞說。
出門的時候許行之拉了拉圍巾:“平時顧飛不帶她去商場那些遊樂場玩嗎?什麼海洋球之類的。”
“她有平地就要踩滑板,進飯店都想踩,”蔣丞說,“顧飛很少帶她去室內玩,她玩不了滑板生氣又會尖叫。”
“嗯。”許行之點點頭。
“你倆可以去附近轉轉,”蔣丞看著潘智和趙勁,“那邊有美食街。”
“別欺負我,”趙勁說,“我在減肥。”
“我一個人去著就沒意思了,”潘智攤攤手,“我們當助手吧。”
幾個人上了許行之的車之後,李炎帶著顧淼到了地方,給蔣丞發了個定位過來,蔣丞作為一個路痴,根本看都沒看,直接就設了導航:“好像沒有多遠?”
“是啊,多近啊,就一個手指頭的距離。”潘智看了一眼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