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看上去還算正常, 感覺傷得並不嚴重,不過等他把外套脫掉,蔣丞看到他右邊腰上破了口子的t恤時, 還是皺了皺眉。
“這是打球打的嗎?”他問。
“嗯, ”顧飛把外套扔到一邊, 看了他一眼,“你沒吃飯吧?”
“沒胃口。”蔣丞回答。
“我有點兒餓, ”顧飛拿出手機, “我點倆蓋飯過來,你湊合吃點兒?”
蔣丞沒說話。
“青椒牛肉, ”顧飛看著手機, “你要什麼菜?還有土豆牛腩, 西紅柿炒蛋,紅燒茄子……”
“西紅柿炒蛋。”蔣丞嘆了口氣。
顧飛點好外賣,從旁邊的小櫃門裡拿出了藥箱,看了蔣丞一眼, 猶豫了幾秒, 揚手把身上的t恤脫掉了。
“哎我操, ”蔣丞看到他肩上腰上兩大道血口子的時候嚇了一跳, “怎麼沒讓人給打死啊。”
“誰能打得死我?”顧飛笑了笑,進了小屋。
“……要幫忙嗎?”蔣丞問了一句。
“謝謝。”顧飛說。
“謝謝是他媽要還是不要啊?”蔣丞站了起來。
“要。”顧飛回頭看著他。
身上只有兩道傷,其實還算好, 蔣丞進了小屋裡,湊近了仔細看了看傷口,就是這傷口的邊緣非常不整齊, 製造出這個傷口的工具肯定很不鋒利,所以口子基本就是被撕開的, 想像一下都感覺得到疼痛。
他開啟藥箱,拿出了酒精,想了半天才問了一句:“是猴子嗎?他那個……指虎。”
“我靠,”顧飛看著他,有些吃驚,“這你都能看出來?學霸還有這種附加能力……不是猴子,是江濱。”
“我猜的,”蔣丞一手拿著藥棉,一手拿著酒精瓶子,盯著顧飛的傷口,琢磨著這麼大的口子該怎麼清理,蘸著酒精往上塗……這麼長的口子得費半天時間了,而且擺了幾次架式都覺得擰勁兒,“要不要去隔壁處理一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不去,隔壁一到下午晚上就一幫大爺大媽在那兒吊營養針,這會兒就是個八卦故事編輯部,過去一趟,明天這一片兒都能知道我被人砍了,而且砍死了,”顧飛說,“這傷也沒多嚴重,隨便消消毒拿紗布貼上就行。”
“哦。”蔣丞應了一聲。
“你就……”顧飛話還沒說完,蔣丞一抬手把酒精對著他肩上的傷口倒了上去,他愣了兩秒之後猛地抽了一口氣,“操?”
“應該去要瓶生理鹽水……很疼吧?”蔣丞看著他。
“您覺得呢?”顧飛皺著眉。
“酒精這個疼很快就能過去了,”蔣丞對著他傷口吹了兩口氣,“我就是想衝一下。”
“……哦,”顧飛看了看傷口,“衝好了吧?”
“嗯,”蔣丞又在藥箱裡翻了翻,拿出瓶碘伏來,“再用這個消消毒就差不多了吧。”
“這個也往上倒麼?”顧飛問。
“是啊,”蔣丞點頭,“這麼大條口子,一點點兒用棉花蘸得多久啊。”
“你倒是瀟灑。”顧飛說。
“找死的還想躺床,你有本事別受傷啊。”蔣丞說完把碘伏也倒了上去,再用藥棉蘸勻了。
“其實……我也不是不想帶你去,”顧飛靠著牆抬起胳膊讓他處理腰上的傷,“主要是吧,這事兒……跟你沒什麼關係。”
“嗯,”蔣丞知道顧飛的意思,他也猜得出來,江濱是輸了球要找人撒氣,但他的靠山猴子,是跟顧飛不對付,“但我就是那根導|火索,你要不是非替我把事兒扛了,猴子也未必能找得了你麻煩。”
顧飛沒說話,他這一回來就撞上了蔣丞,別說編個藉口了,就連把剛才的事兒捋捋都沒顧得上。
但蔣丞讓他有些感慨,就這麼一通發著火,蔣丞也能迅速地憑藉那麼一丁點兒的資訊把這事兒給想明白了,不愧是學霸,這邏輯應該去學理科。
“你這樣讓我很沒面子,”蔣丞拿著酒精瓶子對著他腰上一潑,“我……”
“哎!”顧飛忍不住喊了一聲,“潑的時候能不能預報一下!”
“能,”蔣丞看了他一眼,“現在我要潑第二下了喲。”
“你……”顧飛話沒說出口,蔣丞對著傷口又潑了一下,他吸了口氣,“你這是打擊報復呢吧?”
“好了,”蔣丞拿藥棉蘸了蘸,“我上回在醫院開了兩支那種傷口粘合劑還是什麼的,明天拿一支給你,用那個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