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機會,蕭布衣無暇顧及這裡。所以說,眼下是我們爭霸天下的最後一次機會。若等他擊敗竇建德,大局已定,那你我再無翻身可能!”
“蕭布衣雖無暇前來,可我聽說李靖一直虎視眈眈……聽聞此人百戰百勝,我們還要小心。”楊公卿謹慎道。
王世充冷冷笑道:“傳言多半誇大其詞,只要我等小心應戰,李靖孤掌難鳴,能耐我何?公卿,明晨出兵去擊沈綸。務求全勝,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揚州城一夜鉅變,李靖人在鵲頭鎮,聞訊不驚。實際上,得知王世充投靠李子通後,在李靖看來,結局早定。
李子通是狡猾,可王世充相比,還是差了幾個檔次。李子通把王世充留在身邊。和與虎謀皮沒什麼兩樣。不過人總是在貪慾中過活,李子通不是不知道王世充的危險,可在利益誘惑下,終究還是不能把持。
幾天之內,李靖連收到數道震驚江南的訊息。李子通死、江都又落在王世充的手上。王世充才得揚州,就是主動出擊,三敗沈綸,竟然活擒了沈綸。
沈綸是沈法興頗為器重的兒子,他落在王世充手上,沈法興無疑束手束腳。王世充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顯示了李子通等人難及的遠見卓識,打壓三盜,力擒沈綸,一時間威震江南,讓群盜無不側目。
陳稜敗逃,投奔杜伏威,杜伏威本來和沈綸拼了數場,卻被王世充得到揚州去,又被王世充手下大將郭善才襲擊了背後,倉惶落敗而逃。
這些訊息均是意料之外,可又是情理之中。王世充沉寂數年,一朝發力,再加上江都本來就是他的根據之地,奪取江都可說是翻掌之間。
沈法興、杜伏威、李子通三盜費勁心力,卻從未想到為他人做了嫁妝。
李靖手下眾將聽到這些訊息後,都是微有心急,若不是對李靖極為信服,幾乎覺得已貽誤戰機。
王世充坐大江南,對李靖平定江南無疑是個極壞的訊息。
張亮、陳孝意二人站在李靖的身邊,均是眉頭緊鎖,見李靖放下軍文之時,張亮上前道:“李將軍,末將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請講。”李靖面色沉靜,連番的訊息,並沒有攪亂他的心思。
“王世充遽然發力,連敗三盜,如今搶佔了江都之地,可說是銳氣正盛,但他立足不穩,我等若是進攻,有大敗他的可能。”
李靖望向陳孝意,“孝意,你意下如何?”
陳孝意沉吟道:“張將軍所言也有些道理。不過……眼下局勢尚未明朗,沈綸雖被擒,可沈法興地域廣闊,佔據長江以南。王世充想要敗沈法興易,想要吞併他的地盤,絕非易事。若依末將來看,不如再等他們對決之後再做決定。想二人若是能夠兩敗俱傷,才是我等出兵的良機。”
李靖沉吟道:“王世充幾年蟄伏,一朝發力,絕非倉促行事,這從他幾日來連番手段可以看出。這時候我等急不得,若是倉促用兵,勝負只能說是五五分。眼下西梁王征戰四方,我等不能以損兵來求勝,既然如此,等待時機,不失為良策。王世充奸詐無比,卻無信譽,此等作為雖能一時氣盛,終不能長久。”
聽李靖徐徐分析,二將緩緩點頭,他們一路南下東進,李靖分析,百無一失,自有讓他們信服的力量。
“那眼下我們只是等嗎?”張亮問道。
李靖沉吟道:“江都一方靠海,三方並無地勢可言,我等可採用圍勢,先取江都周邊各地,到時候王世充兵力拮据,再無糧秣,絕對支撐不了太久。杜伏威新敗……”
他話未說完,有兵士急匆匆的趕到,“啟稟李將軍,杜伏威求見!”
張亮、陳孝意大奇,“杜伏威求見,他怎麼這大的膽子?”
李靖也是目露驚奇,顯然亦沒有想到這點,“他帶了多少人手?”
“他只帶了親信西門君怡,義子王雄誕二人前來。”兵士回道。
李靖沉聲道:“有請。”李靖用了個請字,杜伏威雖是盜匪,兵士對他們就是頗為客氣。杜伏威來到中軍帳,對著李靖深施一禮道:“久聞李將軍之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李靖起身還施一禮,伸手一指旁座道:“杜總管請坐。”
杜伏威微笑道:“謝李將軍。”
兩人客客氣氣,絲毫不像是官兵和盜賊般的對立,不但張亮、陳孝意大為詫異,就算西門君儀、王雄誕二人也滿是驚奇。
原來楊廣駕崩後,驍果軍思歸。裴矩、宇文化及只能順應軍心,一路北歸。江都就留給陳稜鎮守,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