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卻少。
西梁軍並不急躁,見弓箭並不十分見效,立即收手。
突厥兵見羽箭一歇,立刻抓住戰機,呼嘯而出,轉瞬殺到西梁軍的面前,縱馬高躍,就要跳過盾牌兵的防禦。
盾牌兵退!
只退了一步,隨即俯身下蹲持盾,可防禦已變。
後面的盾牌手霍然而起,踩在前面的盾牌手之上,再豎鐵盾。“嚓嚓嚓”響聲不絕,近人高的大盾牌接連而起,方陣鐵牆霍然再高出幾尺!
西梁軍後軍湧上,抵住盾牌手,鑄成鐵牆,長槍手卻已出槍,從盾牌拼接之口刺出。
突厥騎兵以為只憑一躍,就可到了盾牌手之後,大肆殺戮,沖垮對手的陣仗,哪裡想到變化陡升,躲避不及,活生生的撞在盾牌之上。
若只是盾牌也還算幸運,可每面盾牌連線的間隙,最少有兩杆長槍刺出來。
天崩地裂般的“轟轟”大響,四野震撼,軍陣動搖。西梁軍死死頂住,那鮮血一潑,染紅了銅牆鐵壁。
突厥兵攻勢受阻,勒馬彷徨。
他們以騎兵稱雄,縱橫馳騁,視中原人於無物,一直仗著馬快彪悍馳騁天下。在黃蛇嶺受阻,心中還有不服,因為他們不覺得是敗給了西梁軍,而是敗給了弩車。
在他們的眼中,真正的騎兵,不需那些伎倆取勝。可到如今,他們引以自豪的騎兵用出,對手只憑手中盾牌、長槍,就死死的抗住了他們的攻擊,而且給他們以重創。
盾牌兵錯開,西梁軍刀斧手殺出,刀光勝雪,斧利如雷,片刻之間,已殺到突厥鐵騎面前。
刀斧手不奔突厥騎兵,只砍馬腿,就地滾去,只見刀斧紛飛,馬兒慘嘶,鮮血飛濺,無數馬腿被活生生的砍斷。突厥兵連連後退,刀斧手並不戀戰,知追趕不及,在對手聚整合陣之時,馬上退回陣中,虎視眈眈,準備下一輪的進攻。
“咯咯嚓嚓”響聲不絕,盾牌手再上,已連線成陣,風雨不透。
兩軍再次陷入僵持之境。
尉遲恭坐鎮中軍,聽盧老三傳信,扭頭向西北的方向望過去,露出一絲微笑。他已明白了蕭布衣的用意。突厥兵貪財好利,輜重倒是無妨,有唐軍補給,但所有搶來的財物都在營寨中,只等著迴轉帶走。蕭布衣直取弱點,只要襲擊了突厥兵的營寨,訊息傳來,貪財的突厥兵怎能不心浮氣躁?
突厥兵再次發動進攻。
尉遲恭知蕭布衣計謀,心中有底,指揮西梁軍再次抵抗。突厥兵鼓起勇氣,也暫時換了策略,改從兩翼進攻。
西梁軍方陣陡變,回縮成弧形,減少騎兵的正面衝擊。隨著盾牌兵不斷縮小防禦圈子,突厥兵見有機可趁,號角吹起,開始正面進攻。
突厥兵加大壓力,西梁軍看似連連退後,已頂不住壓力。莽日不知有詐,心中大喜,雙目紅赤,指揮突厥騎兵猛攻,試圖衝破西梁軍的防線。
遽然間,盾牌兵閃開,突厥鐵騎已徑直灌了進去。
莽日先喜後驚,見突厥鐵騎灌入千餘人後,西梁軍死命的合攏,硬生生的將缺口封住,突厥兵再想衝入,千難萬難。那千餘鐵騎衝進去,沒有欣喜,只有驚懼,因為西梁軍撓鉤套索、長槍大刀紛紛而至,他們已陷在陣中。
陣中空間急劇縮小,突厥兵的馬兒反倒成了束縛。西梁軍卻是進退靈活,大佔便宜。
這種誘敵剿殺之法,取自張須陀的八風營。眼下的隋軍雖不能重複當年的犀利,但對付突厥兵已是綽綽有餘。
陣外硬抗,陣內屠戮,只見到塵煙滾滾,廝喊陣陣。陣內的突厥兵接二連三的倒下去,看的外圍的突厥兵心寒膽顫。
正鏖戰之際,尉遲恭雙眉一揚,已見到西北方黑煙滾滾,高沖霄漢,心中微喜,知道蕭布衣多半已經得手,而且是一把火燒了突厥營寨。
突厥兵若論作戰經驗,如何能和老謀深算的蕭布衣、尉遲恭二人相比?
尉遲恭親自擂鼓,西梁軍士氣大振,全力剿殺了困在陣中的突厥兵,兵甲鏗鏘,竟然反守為攻的擊去。
突厥兵愕然。方才被西梁軍剿殺了千餘人,雖不算損失慘重,但已士氣大削。見西梁軍竟然主動進攻,一時間不明虛實。莽日已殺紅了眼睛,還要再攻,遽然身邊的兵士向後指道:“骨都候,你看!”
莽日向後一望,臉色鉅變。
黑煙滾滾,染墨碧天,而濃煙處,正是他們下寨的方向。這次欺西梁軍兵少,莽日除了派少數兵士留守營寨外,其餘的騎兵傾巢出動,而且還命兵士快馬通告榆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