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鐵矢下來,突厥兵已人仰馬翻,潰不成軍。
數百喬裝的突厥人衝到突厥騎兵中,有如虎入羊群,長刀拔出,雷霆劈去。
突厥兵已陷入混亂之中。
兵最忌亂,一亂就只能各自為戰,一亂非但不能聯手,反到會削弱已方的作戰能力。在突厥兵眼中,到處都是突厥人,只覺得天昏地暗。可衝進來的“突厥人”卻是目光犀利,每一刀都砍在了突厥人的身上。
突厥兵大亂!卻沒有人注意到,衝進來的“突厥人”和他們略有不同,那就是每人的右手腕上,都繫有一條紅色的絲巾。
絲巾如血!絲巾飛揚,戰馬衝突往復,將那一抹血的殘冷,傳到突厥營帳的四方。突厥的營帳還是如草原般,幾不設防,讓那些人催馬踏去,平地中起起落落,如風中枯葉。
殺了始那德那人,正是張濟!
他聽蕭布衣的吩咐,喬裝成突厥人,出了山後,正遇到始那德。始那德還在意氣風發的想要找殺害族人的兇手,見到一隊突厥兵竟從黃蛇嶺轉出,不由又驚又佩。要知道最近黃蛇嶺已意味著死亡,這些人進去後還能完好無缺的出來,那真算是草原的勇士。才要去打招呼,張濟見肥羊送上門來,如何會客氣。
悶聲過去,遽然出手,始那德雖是草原勇士,可如何架得住張濟的陰招,當下就被張濟殺死!其餘的兵士一頓亂殺,將那數百突厥兵殺散。蕭布衣帶鐵騎已從谷中衝出,將突厥兵數百人幾乎全部殲滅,只有幾人知機,倉惶逃竄衝去。繞個大圈,本來想要回轉報信,哪裡想到張濟隨後就把始那德的屍體帶著,徑直向昭努部衝去。張濟動用連弩,又將貉捋殺死,攪亂昭努部眾。
報信的人見這慘狀,哪裡還敢湊上來,這時候只聽到身後蹄聲再起,蕭布衣已帶鐵騎,閒庭信步般的來到。
那幾人嚇的心驚膽寒,圈馬要走,蕭布衣已挽弓。
弓弦一響,四箭齊飛,四人落馬!再射一輪,漏網之兵全部斃命!蕭布衣射死這幾人後,盯著昭努部落。見突厥人已亂的沒有分寸,暗想突厥兵雖是驍勇,但久不經硬仗,很多已是外強中乾,眼下山西雖還是二十多萬突厥人,但何足為懼?
抬頭望了眼天色,知道尉遲恭此刻多半也出兵西北,和突厥兵鏖戰。自己當求速戰速決,解決了昭努部後,按計劃行事。
見突厥兵向北逃逸,蕭布衣早帶兵過去,只是一趟,已攔斷了突厥兵的退路。弓弦急響,羽箭如雨,拉開距離射殺騎兵。
張濟在內,蕭布衣在外,兩人合擊之下,還剩下的千餘突厥兵和無頭蒼蠅般左衝右突。蕭布衣牢牢的圈住對手,耐心射殺,等過了小半個時辰後,昭努部的營寨已是血流成河,少見活口。
營帳中滿是突厥兵收刮的金銀珠寶,銅錢綢緞,蕭布衣見狀,暗自冷笑,心道人為財死,這些人為財送命,泉下有知,不知可否後悔。
見到金銀滿地,蕭布衣驀的又想到什麼,浮出微笑,吩咐張濟幾句。張濟連連點頭,聽令做事,蕭布衣已帶著千餘鐵騎向北行進。
一路上,訊息頻傳,尉遲恭已出了黃蛇嶺,突厥兵知機而動,出兵相迎。
黃蛇嶺西北三十里處,有一突厥萬人隊駐紮,眼下由骨都候莽日帶領,聽西梁軍出兵,均是大喜,傾巢出動,迎戰尉遲恭。
尉遲恭列陣對抗,以方陣相迎。
兩軍交戰,眼下正如火如荼。
蕭布衣一路行去,收到訊息不斷。暗想就算不倚仗地勢,以尉遲恭的帶兵經驗,要抗住突厥兵的鐵騎衝擊不是問題。大隋一直騎兵不強,在對抗鐵騎方面卻頗有經驗。但抗住容易,想要擊敗靈活的騎兵,並非那麼簡單的事情。眼下已方兵少,就算自己加入進去,也難以一錘定音。雖滅了昭努部的騎兵,蕭布衣並不滿足眼下的成績,就此迴轉,心有不甘。可要擊敗對手,必出奇招!策馬前行,思路飛轉,突然想到一策,命令盧老三道:“本王立即繞路去西北襲擊莽日的營寨,你速去通稟尉遲將軍!”
盧老三一路疾馳,離戰場漸近,只聽喊殺沖天,見硝煙瀰漫。
西梁軍以盾為憑,以槍為鋒,以弓為刃,在黃蛇嶺西北列下方陣,陣中有陣,抵禦突厥鐵的輪番衝擊。
這次西梁軍驀的殺出,不帶弩車,突厥兵見狀,心中大定,採用草原征戰之法,輪番衝擊。他們倚仗的是精良的馬術,矯捷的身手,呼嘯衝來,倏然而退,誘西梁軍射箭。西梁軍弓箭手早就彎弓搭箭,一輪長箭射出去,雖羽箭如蝗,但突厥兵憑盾牌、馬鞭和靈活的身手,自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