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世南有你這知己,三生有幸,好……我這就給你準備,你就一個人嗎?”
“我陪小姐一起,”影子突然道,聲音清脆。
蕭布衣又了看了她一眼,輕聲道:“那有勞你了。”
徐世績道:“我命螞蟻沿途探路。”
裴茗翠本想拒絕,轉念一想,正色道:“多謝徐將軍了。”
她告辭起身離去,徐世績若有所失,將裴茗翠一直送了出去,蕭布衣卻望著影子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沒有送裴茗翠,並非自恃身份,只是想給徐世績和裴茗翠點空間,他當然看出來徐世績喜歡裴茗翠,但他卻不知道,裴茗翠怎樣的想法,
徐世績辦事效率極高,讓奧射設、裴茗翠分路而行,到草原匯合。和裴茗翠並肩走到東都喜寧門的時候,一路無言,臨別的時候,只說了一句,“塞外苦寒,裴小姐珍重。”
裴茗翠望著徐世績,輕聲道:“多謝,東都公務繁忙,你也注意身體。”她登上馬車,馬鞭脆響,不解情意的催馬而行,徐世績一直凝望馬車,直到馬車消失不見,這才抖抖身上的積雪,緩緩的迴轉。
路上只是想,徐世績不能跟隨照顧裴茗翠,只求上蒼保佑裴小姐草原一行,平平安安。
裴茗翠人在馬車裡,卻沒有回頭觀看,反倒是影子頻頻回頭,有了不忍,“裴小姐,徐將軍對你真的是情深意重,我聽說,他至今未娶。”
裴茗翠輕咳幾聲,回了一句,“走吧。”
馬車一路北行,過了冰封的黃河,到了交戰的河內長平地帶。這裡裴行儼正和李神通的大軍僵持,馬車繞開大軍,撿小徑而行,崎崎嶇嶇,晝夜兼程。裴茗翠尚有助手,再加上蕭布衣派人沿途護送,一路有驚無險的北上,這一過了樓煩,已到馬邑境內。
相對而言,馬邑反倒平靜了很多。這裡早是李唐的地界,不過突厥兵亦有駐紮,只是眼下正值嚴冬,風雪飄零,突厥兵倒也不出來生事。
裴茗翠稍作休息,就再次啟程趕往草原,孤單單的路上,只有孤零零的馬車,世間萬物,在天地眼中,不過是芻狗而已。裴茗翠想到這裡,目光透過車窗望過去,見到遠方突然出現道車轍。
裴茗翠滿是詫異問,“這時候,還有和我們一樣趕路的人?”
影子露出戒備之意,“會是誰?”
裴茗翠望向前方,自嘲道:“或是和我一樣落寞的人。”
北風蕭蕭,雪花飄飄,裴茗翠雖好奇前方是誰,卻也不著急趕路。前方的車,竟然也是向北而去。
過馬邑經長城,就是突厥的地域,那車轍竟然也是趕往突厥。
裴茗翠跟了半天,皺了下眉頭,終於道:“老胡,快些。”老胡就是趕車的車伕,跟隨裴茗翠多年,聽小姐吩咐,催馬加快速度。
馬車輕快,駕轅的馬兒又是千里挑一的駿馬,陡然加快速度,激起一路輕雪,追了將近半個時辰的功夫,前面馬車已現行蹤。車伕不得裴茗翠的吩咐,徑直追過去,道路狹窄,那輛馬車見後面有車奔來,竟然停到路旁,讓裴茗翠的馬車先走。
“這倒是個客氣的人。”裴茗翠道。
影子小心翼翼道:“他們不會是為了我們吧?”影子功夫不差,車伕更是個高手,除了這二人外,這個車廂可說也是防禦頗佳,若是不懷好意的靠近,絕對接近不到丈內。裴茗翠到哪裡都要坐著馬車,一來是身子不適,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起保護作用。
兩輛馬車漸漸靠近,裴茗翠有事身,不再想多事,說道:“不用停留,直接過去吧。”兩輛馬車交錯的功夫,裴茗翠瞥去,見前方的那輛馬車破舊,可駕的馬兒亦是良馬,心中微動,才要離去,那輛馬車裡突然傳來個聲音,帶著深切、落花飄雪一樣的倦意,“可是裴小姐嗎?”
那人聲音一響,裴茗翠已道:“停車。”
老胡毫不猶豫的勒馬,裴茗翠沉吟片刻才道:“長孫順德?”她聲音不大,那輛馬車的人卻聽的清清楚楚,倦意中帶了微笑,“正是在下,如此的天氣,裴小姐急急趕路,不知所為何來?”
“我身子不適,有事相商,還請長孫先生過來一敘。”裴茗翠道。
長孫順德道:“恭敬不如從命。”他走下馬車,到了裴茗翠的車前,車簾捲開,長孫順德跺跺腳上的雪,抖落身上的雪花,這才登車,坐在裴茗翠的對面。
這輛馬車內部設計絕佳,長孫順德坐下,也不嫌擁擠,裴茗翠道:“既然你我一路,不如讓車伕先行,以免耽誤長孫先生的行程?”
長孫順德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