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心中閃亮,已明白了她的心思,卻不能攔他。
徐老頭見到思楠奔出,目光盯著她的背影,喃喃道:“不會是蓉兒公主,公主不會跑的這麼快。”
蕭布衣知道他是陳宣蓉的僕人,對陳宣蓉自然熟悉,思楠雖是蒙面,可徐老頭還是有種陌生的熟悉,不敢確認。
思楠既然不認,蕭布衣不想勉強,岔開了話題道:“老人家,馬邑很亂,只怕過一段時間,會更亂!你既然來到東都,不如留在這裡,安度晚年如何?”
蕭布衣是誠心挽留,徐老頭卻是搖頭,“我要回去。”他說的極為堅定,蕭布衣不明白他為何堅持要回去,卻不再挽留,吩咐兵士端來了一盤金子。
“你千里迢迢的趕來,我真的很感激你,若是能幫你做什麼事情,我一定做到,可你若是無事讓我去做,這些就當我的心意。”
徐老頭咧嘴一笑,“客官,你太客氣了,當初你派人找我,他們已幫我解決了很大的難題。再說,知道有人知道這首歌,我以為是故人。”他說到這裡,扭頭望向了廳外,若有期待,蕭布衣卻狠心道:“沒有故人,只是我很好奇,”
徐老頭臉上滿是失落,嘴唇蠕動兩下道:“我是個無用的人,保護不了蓉兒公主。客官,你若是有機會見到她們,請幫我告訴她們,我真的無能無力,希望她們不要怪我。”
蕭布衣沉聲道:“要怪也只能怪命運折磨。”
徐老頭眼中滿是孤寂,自語道:“命運?”他緩緩的站起,對那盤金子卻是視而不見,蕭布衣提醒道:“老人家,你忘了東西。”
徐老頭回頭望向金子一眼,搖搖頭,“到現在,我孤身一人,還要它何用?這些東西對我而言,不過是……客官,你若是喜歡,給我一頭年老的騾子陪我回轉,好吧?”
蕭布衣望了他很久,這才道:“好!”
等徐老頭離開,蕭布衣找來了盧老三,吩咐幾句,讓他務必將徐老頭送回馬邑,這才歇了片刻。蒙陳雪一直默默的注視著蕭布衣的舉動,見他望向自己,輕聲道:“布衣,你應該去看看思楠。”
她的口氣溫柔中帶有著堅決,蕭布衣站了起來,點點頭,就要走出廳中的時候,突然問道:“你早就懷疑他了?為何沒有和我說?”
蒙陳雪望著蕭布衣的背影,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是他!我也不想影響你的判斷!可我知道,他就算是崑崙,也和虯髯一樣,他到現在,從未做過不利你的事情。”
蕭布衣嘆口氣,搖搖頭,也不知道自己想什麼。
走出了廳中,蕭布衣去了思楠的房間,推開房門,思楠沒有走遠,面牆而立。
聽到有人走近,思楠沒有任何反應,她也知道,能進這房間的人,除了蕭布衣,不會是別人。
蕭布衣離她約三步的時候,止住了腳步,一時間不知如何說起。
二人默默而立,不知過了多久,思楠才道:“我想你已知道了崑崙是誰了?”
蕭布衣嘆口氣道:“我想不到是他,可是除了他,我已想不到第二個人。”
思楠背對蕭布衣道:“崑崙就是孫思邈,不會再有第二人了。”
蕭布衣雖早想到這個答案,可一時間還是心中震驚,很多事情,思楠經歷,很多事情,蕭布衣也對思楠說過,現在的思楠,知道的不比蕭布衣少很多,
“為何不說話,你還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嗎?”思楠問道,
蕭布衣良久才道:“我無話可說,”
思楠並不轉身,“你對孫思邈瞭解多少?”
蕭布衣只能道:“瞭解的實在不算多,可你為何如此肯定?你好像並沒有見過孫思邈。”
思楠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見過?”
蕭布衣苦笑道:“原來你也見過。”他除了這樣回答外,真的不知道如何回覆,他說的事情,思楠總是認真的聽,可思楠真的很少對他說及過去的事情,
思楠目光復雜道:“你就算了解的不多,你也應該知道,孫思邈一直都是迷一樣的人物。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年紀,有人甚至說,他到現在已經近百歲,雖然看起來,他還像三十多的人。”見蕭布衣沉默,思楠又道:“你就算了解的不多,你也應該知道,孫思邈救過年幼的李玄霸。李玄霸垂死之人,竟然能學得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他跟誰學的?要知道,李建成、李世民雖可說文武雙全,但是武功和李玄霸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如果孫思邈是崑崙,那一切都可以解釋。”
“怎麼解釋?”蕭布衣失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