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不被揭穿,應該沒有大礙。”
他口氣中滿是關切,季秋心下感謝,用力點點頭,就要離去。蕭布衣突然道:“等一下。”
季秋嚇了一跳,“西梁王還有何事吩咐?”
蕭布衣看著他的腳下道:“你鞋上有血,真的有細心人看到,難免心中起疑,要換一雙。”
季秋低下頭望去,見到鞋上的確有暗褐色的血跡,想必是在烏江鎮中踩到。季秋這一刻,對於蕭布衣幾乎佩服的五體投地,也對自己的任務大有信心。很顯然,蕭布衣是想他成功的完成任務,不然也不會這麼關心他的細枝末節。
等季秋換完鞋子,消失不見後,蕭布衣這才展開桌案上本有的一張地圖,看了良久。盧老三一旁道:“西梁王。這個季秋才投靠我們,值得你如此信任嗎?”
蕭布衣笑笑,“這個我當然不敢保證。不過要成功,總要去嘗試下。王弘烈雖是不足為懼,可楊公卿顯然頗得用兵之法。他們駐兵谷中,安營下寨,守的極為穩妥,我們急切難下,若想擊敗他們,最好的方法就是誘使他們出來。”
“季秋能成功嗎?”盧老三大有懷疑。
蕭布衣笑笑,“誰知道呢?”
蕭布衣在七里坳研究對付王弘烈的時候,王世充遠在京口,卻已知道歷陽的訊息。
這時候的王世充,並沒有坐鎮江都,而是親自率兵征伐沈法興!他因為在京口,所以得到訊息的時候,稍微晚了些。
王世充是個狡詐的人,但不能否認,他也是個會用兵的人。大隋中,即奸詐,又狡猾,能拍馬還能領兵的人,也就只有王世充一個。
雖是前途不明,王世充還算意氣風發,李子通、杜伏威、沈法興都是不差,算是三虎,虎視眈眈的盯著江都,能從虎口拔牙,坐收漁翁之利,也是要有非凡的本事才行。王世充殺李子通,退杜伏威,敗沈法興,這些事情,絕非常人能夠做到。
在成功的實施自己的計劃後,王世充的目標當然是儘快的取得沈法興的地盤,然後憑藉地利和蕭布衣周旋,可他又是個貪的人,他進攻沈法興,卻不意味著放棄杜伏威的的盤,他當然想一口吃掉兩個胖子,所以他派王弘烈和楊公卿領兵,密切關注歷陽的動靜。
當得知歷陽城發生的一切後,王世充的臉上閃過絲焦慮,事態並沒有按照他預期的發展,杜伏威竟然活著,而且重新掌控了江淮軍的領導權!
王世充只覺得胸口微微作痛,暗自握緊了拳頭,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按照他的本意,杜伏威這時多半已死,而輔公祏應該執掌大權。輔公祏這人對朝廷極為痛恨,雖是足智多謀,不好對付,可總比杜伏威投靠蕭布衣要好。
眼下的形勢大大的不妙!因為他有訊息,蕭布衣極有可能到了鵲頭鎮!
蕭布衣每次都是神出鬼沒,王世充要捕捉他的動向,端是花了不少功夫。想到蕭布衣已來對付他的時候,王世充有些緊張。
樂伯通就在王世充身邊,見到他眉頭緊鎖,忍不住道:“聖上,杜伏威就算重掌歷陽,可是我們不見得取不下歷陽。”
王世充突然道:“伯通,速傳令下去,命弘烈從六合山撤軍,回守六合城,堅守不出,以待動靜。”
樂伯通大為疑惑,“聖上,你早就想取歷陽,正應該趁歷陽不穩之際,一鼓作氣,裡應外合來取歷陽城,這麼關鍵時候,怎會要退守六合?”
王世充擔憂道:“朕只怕蕭布衣已到鵲頭,圖謀朕的江都。弘烈、公卿雖是不差,可如何抵得住李靖和蕭布衣的聯手?固守城池還是尚可,若是冒然出兵,只怕要全軍覆沒!”
“李靖、蕭布衣會馬上攻打我們?李靖好像很久沒有動靜了。”樂伯通懷疑道。
王世充長嘆道:“若說我這世上,還有畏懼之人,無疑就是這兩個人。李靖從未敗過,蕭布衣詭計多端,少有人能揣摩他的用意。他們出兵,素來都是攻其不備,並沒有定勢。他們出正兵,卻多行詭道,等別人看出他們意圖的時候,向來都是大局已定!蕭布衣突下江南,看似為了江淮軍,只怕他真正的目的卻是為朕了。”
想到這裡,王世充不寒而慄,他本來意氣風發,覺得敗沈法興已指日可待,哪裡想到轉瞬要腹背受敵!
樂伯通肅然道:“那好,我這就傳令下去。”不等樂伯通離開,有兵士急匆匆的趕到:“啟稟聖上,輔公祏求見!”
第四百八十九節 破綻
王世充聽到輔公祏求見的時候,有些愕然,他不知道輔公祏怎麼會才離開歷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