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濟見事情完畢,這才拍拍雙手,向盧老三道:“盧郎將,末將已完成任務。”
盧老三饒是見多識廣,也有點心驚肉跳,“張郎將武功過人,我一定向西梁王稟告這裡的一切。想張郎將如此功夫,定能有更大的用途。”
張濟沉聲道:“多謝。只是我不過會點武功,只能殺人,領兵卻是一竅不通。”
他殺敵如麻,這時卻是嘆口氣,隱有遺憾之意,盧老三心中微動,暗想定要向西梁王舉薦這人才好。
二人走出庭院,有兵衛早早的等待,上前低聲稟告幾句,張濟望向季秋道:“西梁王讓你前往七里坳。”
季秋嚇了一跳,“做什麼?”
張濟目光森冷,“你要做的是服從,而不是詢問!”
季秋渾身發冷,連忙點頭,在盧老三的帶領或押送下,前往七里坳。
七里坳的勢崎嶇,頗為難行,在烏江鎮的東北。歷陽、烏江鎮、七里坳加上六合山,從西南到東北,近似連成一條直線。
如果從六合山出兵歷陽,若取捷徑,當走七里坳。
蕭布衣讓季秋在七里坳見面,顯然是又近了六合山一步。
季秋在說出王弘烈在六合山埋伏的時候,還沒有想到過,蕭布衣反攻的如此快捷。可見到蕭布衣的時候,季秋已明白,蕭布衣這次很可能是動真格的。
但是季秋還是有些懷疑,他雖然看到了蕭布衣手下勇士的實力,但他是否真的有能力調動千軍萬馬攻擊王弘烈呢?因為季秋看不到這裡有大兵出沒的跡象,蕭布衣身邊,不過有幾百人而已。
要想用幾百人圍剿幾十人簡單,可要想用幾百人對抗近萬大軍,那簡直是痴人說夢。
蕭布衣見到季秋後,微笑道:“我聽他們說了,你做的很好!”
季秋惶恐中夾雜著竊喜,“多謝西梁王誇獎,為西梁王效力,其實當初江都才見之時,我就有過投靠西梁王的念頭。可惜的是,西梁王匆匆離去,讓我不勝遺憾。”
初見蕭布衣的驚懼,已逐漸的消化,得到蕭布衣的鼓勵,突然讓季秋想到,投靠蕭布衣,不應該是迫不得已。有時候,機遇只在轉念間。
現在看起來,他是可恥的叛徒,可若是真的幫助蕭布衣擊敗王世充,那他得到的前程,說不定更好,他將不是叛徒,而是棄暗投明的英明之士!
王世充稱帝,宗室兄弟子侄無不封王稱公,但是對以往投靠的那些手下,多少有些刻薄。季秋跟隨王世充多年,到如今還不過是通訊跑腿,可見他不得志的地位。
季秋當然有不滿,可沒有選擇的時候,不滿只能是心中的牢騷,當有機會的時候,不滿卻被無窮的放大,轉為實際的行動。從伊始的誠惶誠恐,到現在的主動討好,季秋已躍躍欲試。
蕭布衣一直盯著季秋的眼睛,聽他暗通心曲,微笑道:“其實你也不用遺憾,你今日所做之事,讓我知道你真心歸附,你若是再為我做成一件事情,我可封你為銀青光祿大夫!”
這個官職是散官,可地位一點不低,若是得到,以後衣食無憂。季秋明白這點,不由嚥了下口水。
蕭布衣望著他的表情,繼續道:“可這件事並不輕鬆。”
季秋心頭一跳,臉上變色,喃喃道:“我……我要做什麼?”
蕭布衣沉聲道:“我為防訊息走漏,殺了王世充在烏江縣的所有手下,其實就是為了你鋪路。眼下王弘烈伏兵六合山,我只想你今晚就說服他出兵歷陽。”
季秋臉色微變,苦笑道:“王弘烈雖自高自大,可有楊公卿幫手,楊公卿此人用兵不差,又很謹慎,我有什麼能耐說服他出兵。西梁王,非我不願,而是怕耽誤你的事情!”
他說的儘量宛轉,蕭布衣並不惱怒,“我也知道這件事很是困難,所以也不會強求,季秋,你很有用,我也不想你出事。把這張紙上話記熟,到時候說給王弘烈,具體如何決定,讓他自己做主就好。”
季秋接過那張紙,看了半晌,“就這些?”
蕭布衣點頭道:“只要你對王弘烈說完這些話後,成與不成,我都會讓你前往東都,當個散官,以後衣食無憂,再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我言而有信,決不食言!”
季秋喉結上下錯動了兩下,無法抵擋這種誘惑。就算和王世充一輩子,他也不知道能否混上銀青光祿大夫一職,這次一搏,可定終身。終於還是道:“西梁王,我盡力一試。”
“那祝你成功。”蕭布衣鼓勵道:“今日事了,你就可離開六合山。我想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