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做了決定,“遲則生變,就在今晚。”
“孩兒去找人手將這雜碎砍個十段八段。”徐昶精神一振。
“等等。”徐圓朗一擺手,沉吟道:“那樣的話,只怕會引起軍心不穩。不如你找幾十個信的著的兄弟埋伏在堂下。我叫眾將領來議事,以討論出路為藉口,然後當眾揭他們幾個的惡行,這樣殺了他們,也不會讓眾人不滿。”
“還是爹想的周到,我馬上去找。”
徐圓朗等兒子離去,這才緩緩坐下來,燭火明滅,照著陰晴不定的臉,有種驚心的冷。
不需很久,徐昶已迴轉,示意爹爹一切準備妥當,徐圓朗到了議事大堂。見手下已陸續趕到,有的還是衣衫不整。劉世徹、李萬才、薛鼎、宋封義、顧仲五人卻是身著正裝,頭絲都不亂一根,臉上的表情,微有些緊張。
這五人,都是徐昶說的名字。他們五人,看起來已同進同退,徐圓朗一眼望過去,已明白究竟。這五人,顯然早有準備!
壓住怒火,徐圓朗開門見山道:“今日找你們前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情。”
有將領馮虎問,“將軍,不知何事?”
徐圓朗目光一掃,議事廳已寂靜一片。
“我們已經敗了。”徐圓朗輕聲道,眾將面色灰敗,一言不。徐圓朗道:“你們跟我這麼久,我有責任給你們找條出路!”
有將領蔣天龍道:“我們就知道將軍會考慮我們。”
徐圓朗道:“如今有兩條路給我們選,一條是投靠河北的竇建德!”
李萬才搖頭道:“竇建德比我們的情況好不了多少。我聽說他手下的將領,已死傷大半。我們投奔他,並非良策。”
眾將有遲疑,有點頭。徐圓朗緩緩道:“那麼還有一條路,我和遼東王建武有段交情,兄弟們若是信得著,我可帶你們投奔。想楊廣徵伐遼東多年,還是不能攻下遼東,我們到了那裡,還可留條活命。”
薛鼎大搖其頭,“遼東苦寒貧瘠,言語不便,離家甚遠,去那裡做什麼?”他的話倒有不少人贊同,可也有人想,就算苦一些,能活命也是好的
徐昶已忍不住呵斥道:“薛鼎……我爹是為大夥著想……你難道有什麼主意?”
薛鼎嘟囓道:“我其實……”
“其實這兩條路都有點問題。”劉世徹沉吟道:“我們不妨再詳細的考慮幾日,到時候再做決定?”
徐圓朗澀然的站起來,緩步在廳堂中走著,雙眉緊鎖。
眾人見他沉吟,不敢打斷,這時候徐圓朗已走到薛鼎、李萬才的身邊,遽然眼前一亮道:“還有第三條路。”
眾人精神一振,薛鼎忍不住問,“還有什麼路?”
徐圓朗臉色一冷,如冰雪飛霜,只吐了兩個字,“死路!”
他話音一落,驚變陡升,只聽“嚓”的一聲響,緊接著疾風突起,牆壁上的油燈一暗一亮,廳中已死一般的寂靜。
薛鼎、李萬才卻已握住喉嚨,嘴裡“咯咯”作響,發聲不得。鮮血順著手指縫流淌而出,擋都擋不住。
二人眼中滿是驚詫、恐懼,還有不信之意,可喉嚨已斷,再難活命。
徐圓朗說完死路兩個字的時候,毅然拔刀,揮出兩刀,砍斷了薛鼎、李萬才的咽喉。他是將門之人,狠辣之下,絕對不下羅士信。
這兩刀出乎不意,多一分氣力都不用,就已斃了二人。
“我為兄弟們找活路,你們卻要串謀官府害我們!”
徐圓朗言語如冰,並非對死人而說,而是望著劉世徹、宋封義和顧仲三人。徐圓朗一拔刀,劉世徹就已經退卻,他一退,宋封義和顧仲也是並肩後退,冷望徐圓朗。他們已經知道,訊息洩露。
刀鋒弘亮,刀尖上還殘餘幾滴鮮血,“滴滴答答”的看起來陰冷無比。
徐昶見到並肩而立的三個人,眼中突然閃過絲喜意,轉瞬無動於衷。
可廳中其餘將領都是面面相覷,不明所以,馮虎、蔣天龍駭然道:“將軍,就算言語不和,也不用害了他們的性命吧?”
徐圓朗冷冷道:“你等有所不知,劉世徹他們已把我們都賣給了官府,準備明夜開城。用我們的人頭,換取他們的榮華富貴。”
薑是老的辣,徐圓朗一句話,就將其餘的將領的怒火統統調起來。或許有的人覺得投誠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他們把自己算計在內,當然罪不可恕!
蔣天龍上前一步,怒喝道:“劉世徹,將軍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