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將軍不必多禮。”李密笑著拉住王辯的手坐下。二人看起來不像是生死大敵,倒像是親密朋友。
見到王、蔡二人一頭霧水,李密微笑道:“你們多半覺得我們和王世充大人是生死大敵吧。其實不然,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王辯兒沉聲道:“不錯,那就是蕭布衣!”
房玄藻笑著解釋道:“王大人其實早和魏公有了聯絡,只是一直秘而不宣,這次卻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蕭布衣數戰均勝,定然起了傲慢之心,這次公然興兵來犯,卻不知道隱患重重。王大人派王將軍前來,就是想要聯手製敵,讓蕭布衣萬劫不復。他率兵親征,王大人卻可以乘虛入城,掌控東都。我等只需要和他僵持不下,只要王大人趁機領兵入了東都城,蕭布衣必定軍心潰散,到時候我等趁勢攻擊,蕭布衣如何不敗?所以魏公方才說讓他有來無回絕非大話。”
蔡建德大喜道:“原來魏公還有如此高明之計,這下我等終可放心了。”
王伯當臉現狐疑,想要說什麼,卻被房玄藻眼神止住。
王辯沉聲道:“眼下我等均是身處危境,當求齊心協力才好。此事十分機密,決不能讓蕭布衣知曉。義父為求穩妥,還請魏公盡力拖住蕭布衣,到時候東都若是落在義父的手上,絕對不會忘記當初的承諾。”
李密輕嘆聲,“我當竭盡所能,也希望王大人莫要辜負了我等的期望,取下東都稱王之時,封我個一官半職。”
王辯笑起來,“魏公真的說笑了,義父要是取下東都,如何敢獨自稱王,這中原的江山,必定和魏公共享。”
二人相視,哈哈大笑,說不出地愉悅之情。李密良久才收斂了笑容,“對了……還請王將軍回去轉告王大人,我一切按計策行事。”
王辯點頭,卻是帶起帽子遮住了臉,由房玄藻帶了出去。王伯當忍耐良久,王辯才出了氈帳,就忍不住問,“魏公……我只怕此計不妥。”
李密沉吟良久才道:“為何?”
“想王世充狡詐之人,如何肯和我們聯手?”
“現在他進退維谷,不能迴轉江都,亦是捨不得東都,蕭布衣對他有了猜忌之心,一直命令他駐紮在東都城外,他早就心懷不滿。有此良機,怎能不反?”
“可就算他入了東都城,怎麼會和魏公你共天下?”王伯當皺眉道。
李密笑道:“他當然不會,我亦不會。可是伯當……有件事情你一定要清楚。眼下我們的大敵是蕭布衣,王世充實在算不了什麼。他想借著我們除去蕭布衣,掌控東都,我亦是如此!蕭布衣若是敗離東都,王世充立足不穩,就是我們奪取東都之時!”
王伯當眼前一亮,終於恍然大悟道:“原來魏公圖謀在此,學生佩服!”
李密卻是輕嘆一聲,半晌才道:“伯當。我等勝敗在此一舉,只盼數日後,就能是我等入主東都之時!”
東都舉喪之際。蕭布衣卻是並不清閒,按照大興殿所議之事頒佈命令下去。這次出兵,意義重大。老巢當然要準備充分,不能被人端了去。
所有的一切還是按照商議進行,盧楚負責鎮守內城,元文都、韋津、段達為副手,外城卻是主要交給魏徵和一幫郎將協助。
守衛外城之人均是和蕭布衣出生入死之人,蕭布衣現在雖是西梁王,卻從未端起架子,沒事總要上城頭巡視,安撫兵士。
所有兵士大為感動,均是引為知己。
孫少方、蝙蝠五兄弟眼下均為郎將。跟隨蕭布衣巡城,器宇軒昂。阿鏽、周慕儒兩人亦是因為戰功提拔為郎將,學習守城之法。
蕭布衣忙了一天,迴轉地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府邸倒是靜寂一片,西梁王雖然是東都之主,但是府邸卻是一直都是節儉如舊,而且設在外城。
而東都百官的家眷為求穩妥。卻早就喬遷到了內城。蕭布衣以東都之主。只憑這一點,就讓無數擁護的百姓愛戴。
最少在他們看來。蕭將軍也好、西梁王也罷,總是會和百姓在一起。
蕭布衣才跨進府邸,就聞到一股濃烈地酒氣,一個人晃晃悠悠地走過來,舉起酒壺道:“西……老大……一塊喝一塊……”
胖槐渾身的酒氣,眼角還貼著一塊膏藥,鼻青臉腫,整個一個豬頭三地模樣,上次他實在被人揍地慘不忍睹。
婉兒說走就走,胖槐卻是醒過來地時候才知道婉兒離開,終日借酒澆愁。
蕭布衣微皺眉頭,“胖槐,你醉了。阿鏽、慕儒,扶他回去。”
“我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