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郡尉有大人的手諭,我們怎麼敢攔。”城將無奈道。
楊義臣皺眉,感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手諭被竊,無論如何,責任都在他這裡。
“開啟城門,出城去追。”楊義臣命令道。
眾兵士蜂擁而出,有些茫然,楊義臣親自追出幾十裡,前方兵士已經傳來訊息,發現了一輛馬車,疑似宋郡尉駕駛的馬車。楊義臣帶兵急急趕過去之時,發現車上卻已經空無一人。楊義臣又驚又怒,讓兵士沿途搜尋,不想放棄。正忙忙之際,下邳城兵衛趕來稟告,張將軍已到,請楊大人迴轉。
楊義臣無奈,只能命手下繼續尋找,自己卻和秦叔寶迴轉下邳城去見張須陀。
見到張須陀不怒自威的坐在那裡,楊義臣很是惶恐,“張將軍,下官無能,竟讓人劫走了尉遲恭,還請將軍重罰。”
張須陀來到城中,已經知道此事,聽到楊義臣請罪,並不責怪,安慰楊義臣道:“我相信楊大人已經盡心盡力,只是這次敵手卻是狡猾至極,我也沒有想到他竟如此快動手,實在是咄咄怪事。”
楊義臣不解道:“恕下官駑鈍,難道張將軍已經知道是誰救了尉遲恭?”
張須陀皺眉道:“難道不是蕭布衣暗中操縱嗎?若不是他,還有誰會來救尉遲恭?我方才詢問獄卒,說是一個叫做宋孝賢的人偷運走了尉遲恭,這人恁地有如此的膽量……”
“回將軍,宋孝賢此人給旁人的印象就是做事穩重,向來都是沉默寡言,深得下官地信任,沒想到他這次居然做出讓下官心寒之事。下官用人失察,也是失職之罪。”楊義臣誠惶誠恐道。
張須陀搖頭,輕嘆道:“若非老實忠厚的外表,怎麼會騙得過楊大人。楊大人不用過於心焦,想尉遲恭一個人,諒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亡羊補牢,猶未晚也,還請楊大人去查查這個宋孝賢地底細……”
話未說完,門外通事舍人急匆匆趕到,“聖旨到。張須陀楊義臣接旨。欣聞張將軍楊太僕平定蕭布衣作亂,特加封張須陀為特進光祿大夫,加封楊義臣為右光祿大夫,各賞金千兩,駿馬十匹,賜縑三千匹,欽此。”
張須陀和楊義臣接旨謝恩,起身後,張須陀輕嘆,面容更苦。“老夫此次失手,聖上非但不怪責。反倒獎賞,如此厚恩,不知道何以為報?”
楊義臣也是唏噓,“張將軍忠心耿耿。蕭布衣狡猾非常。倒是我等小瞧了他。”
二人雖少在朝中,更不跟隨在楊廣的身邊,但在大隋都是剿匪有力,功勞赫赫,尤其是張須陀,這些年南征北戰,加封的官銜實在是多的數不勝數。特進大夫一職是大夫職位中極品之位,比右光祿大夫要高上兩級,大夫一職多是給不理事地散官。楊廣也想不出什麼官再賞給張須陀,若是常人,多半就是官到極頂,功高蓋主,有著被砍頭地危險。楊廣對張須陀卻是極為信任。只是多賜金銀,以表讚許。
通事舍人才宣完旨意。又有通事舍人再來,這一次卻是楊廣讓張須陀和楊義臣繼續平亂。所征討的賊盜共有兩處,分別是讓張須陀進攻淮南郡的朱粲,讓楊義臣進攻江淮地杜伏威。
杜伏威是起義甚久,前一段時間先被蕭布衣重傷,又被李子通暗算,後被王世充圍剿,元氣大傷。可過了這久,威名還在,振臂一呼,從者甚眾。如今又在丹陽郡左近興風作浪,擾亂了楊廣南下之計,又是威逼到江都郡的安危,楊廣計劃要在揚州留到年底,群臣當然要重兵圍剿附近的盜匪,以確保聖上安全。至於朱粲其人,卻是最近才作亂的盜匪,朱粲本是隋官,張須陀和楊義臣都是聽過其名,他作亂淮南郡,雖是離下邳不遠,可張須陀二人都是忙著對付蕭布衣,一時間無暇顧及,這次聽到要去圍剿,相顧之間,看到了彼此的無奈。
楊廣其實剿匪的計劃不變,只想在陳宣華迴轉後,給她看看天下太平,然後帶著她遊走江南,遍歷大隋地江山。雖中途產生了捕殺蕭布衣的念頭,但大體計劃不變,剿匪還是心中之重,雖知張須陀沒有殺了蕭布衣,卻並不責怪,只讓他加力追討。
張須陀不能分身,只能先去平亂。他有感楊廣器重信任,唯有鞠躬盡瘁來報,和楊義臣分手後,迅即召集手下三將謀劃對策。
張須陀並不貪財,雖是戰功赫赫,卻是簡樸非常,先是將得到的賞賜分給隨行的兵將眾人。
羅士信,秦叔寶和程咬金身為張須陀手下大將,自然也是少不了獎賞。可聽到又要去征伐朱粲之時,三將卻都是不同地想法。羅士信雖是感覺到剿匪之路迷惘,卻唯張須陀馬首是瞻,摩拳擦掌,只是道朱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