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遺患無窮。”
“那怎麼辦?”裴蓓皺眉道。
“我在等朱粲來幫我。”蕭布衣微笑道。
裴蓓大奇道:“我聽說這人兇殘無比,何況與你素不相識,怎麼會幫你?”她說到這裡。臉色多少有些憤怒,因為根據她所知,朱粲這人絕非兇殘無比四個字來形容。這人生性好殺,禽獸不如,不儲軍糧,向來讓兵士徑直去吃俘虜的百姓,可算是人神共憤。可一想到吃人肉她就噁心,怎麼也是說不出口。
蕭布衣微笑道:“素不相識也能相幫的,我聽聞朱粲也要圖謀襄陽,我也要打,大夥不謀而合。大可利用。”
裴蓓醒悟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蕭布衣徐世績相顧一笑,默契於心,裴蓓又問,“那我們還在等什麼?”
蕭布衣微笑道:“等機會,等朱粲搶先發難,反正我們已經等了這麼久。不差於一時!”
“先生在等什麼?”
“等機會,我們已經等了這麼久,就在於這一時。”
山巔之上,一人憑巖而立,凝望遠方金堤關。
金提關地處黃河,永濟渠交匯之處,水陸暢通,亦是交通要道,此處向來都是重兵把守,亦是由北前往滎陽郡的通道。
滎陽若破。西進過虎牢,偃師兩大要塞,就是大隋東都。
山巔那人遠望金堤關,帶有沉思之意。他眸子黑白分明,額銳角方,雙手環袖,任憑山風吹拂,屹然不動。身軀雖不魁梧,卻似蘊含著驚人地力量。
李密等這個機會的確等了很久。
他身後立著兩人,一是王伯當。一是房玄藻,這兩人都是極為信服尊敬的望著眼前的李密,他們這輩子也是李密地影子,不離不棄。
方才問話之人卻是王伯當,他對李密始終是畢恭畢敬。他不信這世上有鬼。卻信這世上有神,而李密就是他心中之神。
在王伯當看來。李密幾乎憑藉一己之力改變了大隋命運。
這在十年前,誰都是認為絕無可能之事,當時大隋正逢盛世,四海朝拜,國泰民安,可這十年來,大隋墜落的速度實在驚人。可大隋根基尚在,李密雖是逃亡,卻一直是暗中策反,從跟隨楊玄感叛亂,到桃李子之言,再到誘騙楊廣親下江南,這些都是王伯當聽說或者目睹,所有的一切和李密預測極為符合,不由王伯當不尊敬信服。
“眼下我等實力不濟,瓦崗才被蕭布衣破了不久,元氣大傷,冒然去取金堤關只怕力有不敵。”房玄藻沉吟道:“我知道先生已經忍耐很久,凡成非凡之業,必能忍人之不能忍。既然如此,我們再等待一段時間又有何妨?”
李密笑起來,“現在我等實力雖是不濟,瓦崗士氣又是低落,可正是我等樹立威望之際。瓦崗現在人分兩派,或是擁護翟讓,或是觀望我等地舉動,若能一舉攻破金堤關,直取滎陽倉儲,定能樹我等在瓦崗的威信,引中原諸盜前來歸附。到時候廣積糧,高築牆,圖謀東都大業可成。”
王伯當躍躍欲試,顯然李密說什麼他都是堅信不疑。
房玄藻卻是有些皺眉,“先生,我雖知你有大能,可金堤關大隋重中之重,守備森然,如今由滎陽太守楊慶把守,不知先生有何妙策取之?”
李密淡淡道:“楊慶此人貪功好財,若是我等佯攻,他知道瓦崗新敗,實力遠遜當初,必定出城征伐。我等趁城防虛弱之時,帶好手拼死之人入城,趁機殺了副將立威,金堤關可取。”
“就這麼簡單?”房玄藻難以置通道。
李密笑道:“你們實在對隋兵過於敬畏,才覺得金堤關難取。其實在我看來,金堤關久安之下,早就疏於防範,翟讓雖據守瓦崗,卻對金堤關敬而遠之,從來未想到攻打,自然養成守將自高自大的心理。如今大隋名將張須陀,楊義臣都在幫狗皇帝南下討賊,顧不得這裡,我們正可趁虛而入。”
“先生可率死士進城,可楊慶就算自高自大,城中兵士亦不會傾巢而出,就算先生武功蓋世,獨力之下也怕捉襟見肘。”房玄藻又道。
李密身邊地親信只有王伯當、房玄藻二人,他們也是在瓦崗唯一知道李密身懷絕世武功之人。
其餘瓦崗眾都是以為李密不過是一介書生,就算上次李密出手救助翟讓。也是請義士蔡建德出面,眾人見到蔡建德孔武有力,手持寶刀,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總覺得李密不過善於用人。除了王伯當,房玄藻知道底細外,所有人都對李密疏於防範,只因為覺得他少了造反最基本的本錢。
亂世之中,有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