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對抗突厥,欽此。”
李靖愣了下,沒有想到雁門關解圍的封賞這時才下,他雖然想到了千百種可能,可蕭布衣被通緝,他卻被升官倒是萬萬想不到。通事舍人收了聖旨,含笑的將聖旨遞到李靖手上,“李大人勞苦功高,得聖上賞識,可喜可賀。紅拂女見到李靖發愣,推了他一把,“夫君,接旨謝恩呀。”
李靖這才接旨謝恩,紅拂女卻是低聲吩咐了婢女幾句,然後喜氣洋洋的對通事舍人道:“還不知道大人貴姓,千里過來傳信,還請用過酒飯再走。”
通事舍人含笑道:“敝姓陳,只是聖上吩咐,傳旨後馬上回轉,不要耽誤,這酒飯就免了吧。”
婢女端上個托盤,上面兩錠銀子,紅拂女殷切道:“一點心意,還請陳大人收下,路上權當我家李靖請大人喝酒了。”
陳舍人並不推搪,謝過紅拂女,轉身離去,紅拂女卻是喜滋滋的回身,“夫君,沒有想到你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這太原副留守一職可比郡丞高上很多,還有銀青光祿大夫一職,也是不差。我們的孩兒還沒有出生,就給你帶來了官運,看起來你……”
紅拂女自顧自的說,在李靖臉上看不出絲毫地喜意,不由詫異道:“夫君,你不高興嗎?三弟雖被聖上擒殺,可聖上總還是聖明,不牽連到你,反倒給你論功行賞……”
李靖皺眉,“這官嘛……”
他欲言又止,抬頭向門外望過去,一人瀟逸的走進來,含笑道:“這官怎麼了?”
那人神色瀟灑,三綹長鬚,頗為飄逸,看年紀也不算輕,可是一雙眼眸卻是神光十足。李靖見到那人,臉色微變,躬身施禮道:“裴侍郎大駕光臨,李靖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紅拂女也是臉色微變,斂衽施禮道:“裴侍郎光臨,蓬蓽生輝。”
那人只是擺手笑道:“賢伉儷實在太過客氣,我是不速之客,還要請你們見諒才好。”
李靖夫婦對來人都是恭恭敬敬,只因為知道來人非同小可,楊廣手下兩裴一虞,都是頗得楊廣的信賴,一虞就是虞世基,兩裴卻是指御史大夫裴蘊,黃門侍郎裴矩,眼下這人卻是一直在張掖,邊陲處理事務的黃門侍郎裴矩,也就是裴茗翠的父親!
李靖久在東都,雖是官職低微,卻是見過此人,只是沒有想到他不在張掖,卻到了馬邑。
裴矩見到李靖夫婦禮讓,也不客氣,坐下來就道:“紅拂,我有事和李大人說說。”
紅拂知趣退下,裴矩見到李靖詢問的目光,開門見山道:“李靖,此次我來一是恭喜你榮遷太原副留守一職,二來卻是身懷聖上的密旨。”
李靖沉聲問,“不知聖上有何旨意?”
裴矩笑起來,“聖上準備讓你監視李淵的舉動,提防他要造反!”
第二百五十五節 借兵一用
裴矩雖是遠在張掖,卻是深得楊廣的信任。
他和裴茗翠被楊廣信任還不同,裴茗翠得楊廣器重是因為陳宣華之故,裴矩並非父以女榮,而是實在因為深知楊廣之心的緣故。
他自身功績和隋煬帝的偉業緊緊相連,平陳之役,嶺南平亂,北裂突厥,和吏部尚書牛弘制定隋禮都是裴矩在盛世所為。之後裴矩大部分經營西域往來,制定邊疆策略,做西域地圖,標註各地險要,順利擊敗吐谷渾為大隋拓疆千里,和此人熟悉西疆地理密不可分。就算是攻打高麗也和此人大有瓜葛,正是此人對外策略的制定,才讓楊廣做出攻打高麗的決定。在裴矩眼中,遼東已經是農耕地區,國民開化,遠比突厥要容易併入隋朝帝國的版圖,可就是因為他征伐遼東的建議,卻把大隋推到了災難之地。
自從遼東征伐失敗後,裴矩引咎去了張掖,專心經營和西域的經貿往來,少理政事。李靖沒有想到他會到馬邑找自己,而且一來就帶來了楊廣的密旨。
至於裴矩引咎去西域一事,在李靖的眼中,責任並不能完全推在裴矩的身上。裴矩的理論是合理,制定的計劃是周詳,奈何遇到了自高自大的楊廣。李靖有統兵之才,裴矩卻有經國之能,可二人實際上並沒有參與到遼東作戰中。計劃當然不如變化快,再加上楊廣早早地斬殺了大隋最有能力的大臣高穎。國家行政這才導致失控,遼東潰敗。從此一蹶不振。歸根結底,大隋潰敗地根源都在楊廣一人身上。
李靖年過四十,到現在因為蕭布衣的緣故才當上馬邑郡丞,可這不是說他無能,而是因為他太有能力。
有能力的人多數孤傲,李靖就是因為孤傲耿直,不善拍馬才一直鬱郁不得志,裴矩也很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