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老臣所知,每逢亂世,均有太平道餘孽作亂,天機卻是太平道每次作亂之源頭。太平道雖是勢微,卻是不能不防,他們天機一說頗為蠱惑人心,天書更是妄稱知道千年大事,不自量力。聖上除去天機。不啻給太平道重重一擊,想天機一去,太平道必散。大隋江山才能穩如泰山,不世流傳。”
“大隋江山穩如泰山,那宣華想必是喜歡了?”楊廣微微振奮了精神。
宇文述暗自叫苦,只能說,“想必如此。”
楊廣又問,“對了,宇文愛卿,宣華什麼時候還陽呢?”
“回聖上,根據兩位道長所言,除了蕭布衣後。應該年底可還陽。”大雨滂沱,殿內也是涼爽,宇文述卻是身上冒汗。楊廣喃喃道:“年底,那好,朕就等到年底。阻止朕見宣華地人,殺無赦!”
宇文述驚秫不能言,搞不懂楊廣是說哪個!若是年底真的不能進獻陳宣華,他算不算阻擋楊廣見陳宣華之人?
裴蘊一直不語,蕭布衣畢竟是裴閥中人。可一切都是裴茗翠經辦舉薦。如今惹禍,他只能置身事外。虞世基覺得壓了裴蘊一頭。不由洋洋得意,突然想到一事道:“聖上,蕭布衣之父蕭大鵬還在隨駕,是否……”
他欲言又止,琢磨著楊廣的心思。楊廣皺眉道:“朕寬宏仁君,取消連坐之法,罪不及嗣,你們難道都忘記了?蕭布衣雖是天機,和他父親何關?蕭布衣一死,其餘的事情不要再提。”
見到群臣恭敬聽令,楊廣卻想,蕭布衣深得皇后喜愛,自己沒有和她商量,就急急讓張須陀去殺蕭布衣,倒也難以向皇后解釋。她跟了自己三十多年,任勞任怨,一心向著自己,難得有開心地時候,如果知道蕭布衣死了,多半又是悒然不樂。唉,想當年她嫁給自己,對自己真心真意,恪守婦道,又幫自己欺瞞了老爹,奪得了皇位,實在是功不可沒。自己這輩子女人無數,可除了陳宣華,也就皇后對自己真心,這蕭大鵬先不殺了,能陪皇后說說話,也算朕的補償吧。宇文述出了大殿,急急的拉著徐洪客到了沒人地地方。
他此刻心急如焚,活了七十多年,他也沒有感覺到日子如這幾個月般難熬。楊廣每日見到他,總是會問一句陳宣華什麼時候還陽,他現在夜不能寐,只後悔一時鬼迷心竅,進獻了陳宣華,當初雖是抱著利用陳宣華打擊裴閥,剷除蕭布衣的目的,而且看起來他地目的也逐漸達到,裴茗翠不知所蹤,他比裴蘊更得到聖上的信任,蕭布衣也是離死不遠,可如果再讓他重新選擇的話,他絕對不會走進獻陳宣華的這條路。
“徐道長,你真的可以在年底令陳夫人還陽?你可萬勿騙我,你若是騙了我,我只怕你性命不保。”宇文述自欺欺人的問。
徐洪客倒不緊張,“宇文將軍,現在你我一條船上,若是騙了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宇文述點頭,心道他說地不錯,他一直還算信任徐洪客,固然是無奈之舉,也是因為他覺得徐洪客的確沒有必要騙他,這種事情損人不利己,怎麼會有人做?
“宇文將軍大可放心,貧道到時候定當給你個陳夫人,決不食言,只是眼下卻是天機不可洩露。”
“可要殺蕭布衣,大可誘騙他回來殺了,”宇文述皺眉道:“如今讓張須陀出馬在外,只怕不易殺得了他。你建議聖上讓張須陀出手,只怕是敗筆。”
徐洪客嘆息道:“宇文將軍,蕭布衣如今位高權重,聖上又是朝令夕改,若是把蕭布衣騙回這裡。我只怕聖上又會改變了主意,再說皇后如何會不求情?眼下張將軍出手擒拿,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聖上再想改也是來不及了。再者張將軍武功蓋世,又是佈局良久,我想蕭布衣難逃他手。宇文將軍放心好了,到時候蕭布衣身死,陳夫人還陽,大隋江山穩定。宇文將軍實乃大隋第一功臣!”
宇文述心亂如麻,揮揮手道:“那道長好自為之。”
見到徐洪客將要回轉,宇文述招了幾個兵衛,低聲道:“你們從今日起,晝夜不停地監視徐道長,若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或者消失不見,你們統統抹脖子好了。”
宇文述安排好一切,卻是不能心安。迴轉到白虎戰船上,凝望前方江面,心急如焚。
大雨連綿。河風清冷,卻只是讓他更加心亂如麻,陡然間覺得有人接近,宇文述大喝一聲,拔出寶劍道:“誰?”
宇文化及咕咚倒地,“爹,是我……”
“化及,你來做什麼?”宇文述皺眉問。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不成器,士及如今不能人道,娶的那個公主天天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一副慾望難填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