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去拜祭過了。”
“唉……”秦母長嘆聲,“張將軍對你素來不錯。又對你有知遇之恩。沒有想到竟然病逝,實在遺憾。”
秦叔寶默然。陽光照下來,拖了個長長地影子。滿是孤寂。
“娘其實也活不了幾天了。”秦母又道。
秦叔寶在孃親身後跪下。淚水流淌,“娘……你一定能長命百歲。”
秦母笑起來。伸手撫摸秦叔寶地頭頂。“傻孩子。人誰不死?長命百歲都想,可那顯然不可能,娘死前沒有什麼遺憾了,可最放心不下地還是你。寶兒,寶兒。你最近瘦了很多。是不是有心事?我知道你對張將軍感情極好。可他……這病來了,誰都擋不住,如果娘要去了。也不希望你哭泣,是男兒。堅強的面對,那樣娘就算九泉之下。也是欣慰。”
秦叔寶垂頭流淚,不敢讓孃親看到自己地痛苦不安。
“叔寶。張將軍雖死。可你大好的武功,不能在娘身邊浪費,娘知道你孝順,可因為娘地緣故,耽誤你的前程,那娘死後也不安樂。”
秦叔寶心中湧起不安,失聲道:“娘。你不要總說這不吉利地話。你一定能好起來。”
秦母笑笑。輕嘆聲。“痴兒……”
陽光溫暖,山風輕撫。二人一坐一跪。不知過了多久。
陡然間秦叔寶心生警覺。向山下的方向望過去。那裡有一人緩步走過來。步履輕飄。正是魏公李密。秦叔寶輕輕的握緊拳頭,老婦人卻笑道:“寶兒。李兄弟來了。”秦叔寶應了一聲。眼中卻是閃過痛苦。李密腳步輕快。很快到了二人身前,長揖道:“伯母安好。”
秦母笑笑,輕聲道:“李兄弟。你又來看我了,我的病還好,多虧有你,不然我難見叔寶一面了。”
“舉手之勞而已。”陽光下地李密笑容滿面。
“我一切還好,不過累了,想休息了。”秦母輕聲道:“叔寶,抉我進房間吧。”
秦叔寶應了聲。抉孃親回房休息,秦母輕輕躺下來,“叔寶,我要睡一會,你出去陪李兄弟吧。”
秦叔寶應了聲。倒退出了茅屋,扭頭望向李密,目光冰冷。
李密卻是望了眼茅草房,輕聲道:“叔寶。我想和你一塊走走。”
秦叔寶點頭,疾步走到最前。繞過山腰。知道母親已經不能聽到,這才止住腳步,澀然道:“李密,你來做什麼?”
“過來看看伯母。”李密漫聲道。
秦叔寶霍然竄了過去,一拳揮出去,重重地擊在李密臉上。李密本是武功奇高。這刻卻是並不躲避,被秦叔寶一拳打在臉上,踉蹌後退幾步,嘴角已經溢位鮮血,秦叔寶倒沒想到一拳能中。微微愕然,“你為什麼不躲?”
“如果你打我兩拳能疏解怨氣地話。我讓你打上兩拳又能如何?”
秦叔寶恨聲道:“李密,我現在只想殺了你。”
李密輕嘆聲,搖搖頭道:“叔寶,你真地很讓我失望!”
秦叔寶冷笑道:“很讓你失望。那我應該高興才對。我為什麼要讓你期望?你先騙了我母親。後又騙我,到如今害的我生不如死,你還說是失望,你期望我能做什麼?”
李密伸手抹去嘴角地鮮血,淡淡道:“我很早以前就認識伯母,她對我信任有加是我地福氣。你常年征戰不能迴轉家中。我請她到瓦崗養病。本是好意……”
“是呀,是好意。”秦叔寶放聲悲呼道:“我要說你蓄謀已久才對!你以我母親地性命威脅我反叛張將軍。說張將軍見手下反叛心灰意懶,必定反隋。可張將軍卻自盡身亡,你多半想不到吧?”見到李密沉默,秦叔寶放聲狂笑起來,“我說錯了,你不是想不到,你是早就想到。你出了這招就是為了逼死張將軍。你讓我做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到現在。秦叔寶被萬人唾罵,你該滿意了吧!”
他聲音有如狼嚎般淒厲,李密立在對面。搖頭道:“叔寶,你大錯特錯,張須陀固然神勇無敵,或者愛民如子。可在我眼中不過是大隋僅存的迂腐之木,手上沾滿義軍鮮血的劊子手,花來花落,春去秋來,本是世間規律,迂腐地註定要滅亡。張須陀也不例外!他日我若為帝,叔寶你若喜歡,大可封你為上將軍。誅殺張須陀地英勇之為也可以寫在你的身上。亂世無忠義。你棄暗投明,何來不忠?你懲奸除惡。何來不仁?你為母犧牲。何來不孝……”
“我投靠你李密。當個亂臣賊子,當然是大仁大義了?”秦叔寶恨聲道。
李密淡然道:“張須陀手下三將。其實讓我